“我很累,不想跟你大半夜的在这玩文字游戏,请回吧。”
“嫣儿。”傅青山的脸色一冷,声音更低了一些,“你知道,我现在必须见到你。”
林嫣听后,抬手敲了敲疼的头,累的好像连说话都懒得夹枪带棒了,恢复了一贯娇娇软软的语调,“好吧,如果你非要坚持的话,要么就等我睡醒,要么打过他们。”
女孩说完,就掐断了通讯,起身从落地窗边离开,准备去楼上补眠。
林嫣的单身公寓里,林南城到底雇佣了多少国际雇佣军的保镖团队,连林嫣自己都不知道。
傅青山不在特种部队这么多年,骨头可能早就没有当年那么硬了,再加上手臂还没有完全痊愈的枪伤,想打过她公寓前的整个保镖团队,怕是只要笑话二字可以形容。
林嫣上了楼,就推开主卧的门,走了进去。
挪到窗边,连看窗外都懒得看一眼,就直接将窗帘拉合,然后掀开被子,上床睡觉。
她因为医生的话,培养了很久的睡意,刚刚陷入熟睡的状态,就听到公寓的门铃响起,扰得她秀眉立刻微微蹙起。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门铃声消失,她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她做了梦,梦见自己的孩子流掉了,她蹲在医院的门口,在漫天风雪里哭得很伤心。
因为这是她和傅青山的第一个孩子,大概也有可能是她这辈子唯一的孩子,她想留住。
这种悲伤的情境,让睡梦中林嫣觉得痛苦压抑,呼吸好像都跟着变得急促了起来,直到几声震天响的敲门声响起,她才被拉了回来。
她惊坐起身,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小腹,然后又在昏暗的房间环视了一周,才确定那是自己做的梦。
梦里都是真实的状态和反应,即便她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有了他的孩子,她其实也有开心。
“嫣儿,开门。”
男人淡漠低沉的声音,从门板外传来,在凌晨寂静中,显得格外的清晰,又魅惑。
林嫣像是怔忪了两秒,才想起入睡之前的事情,几乎是下意识的拉开窗帘往外看,十几名雇佣军倒在雪地里,黑压压的一片。
傅青山,他疯了么?
林嫣走过去,声音里有着刚刚睡醒的低哑,隔着门板淡淡软软的说,“你出去,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傅青山的一只手撑在墙壁上,缓着消耗的体力,和双臂上撕裂枪伤带来的疼痛感,“嫣儿,别逼我把门踹开,开门。”
林嫣没动,等了几秒,男人像是完全失去了耐心,伸出脚踹在她最喜欢的欧式雕花门板上,带着让人心惊肉跳的力度。
“傅青山,你疯了么?”
林嫣从来没有想过,在世人眼中,以儒雅斯文,淡漠孤傲而著称的男人,会在凌晨来踹女人的房门,而且还是个即将成为他前妻的女人。
“我再说一遍,开门。”
傅青山又重复的说了一遍,似乎在给她考虑的机会,或者他把门踹开,或者她老老实实的开门。
林嫣咬唇,这门板都是装修时,林南城特意从意大利的工艺名家之手专门定制的,她喜欢的不得了,一直都很宝贝着。
内心挣扎犹豫了两秒钟,她才伸出手握住门把,拧开锁道开了门。
傅青山的脸上有几处红肿,唇角留着血,偏中分的头,微微凌乱,大手撑在墙壁上,高大的身躯几乎遮住了走廊感应灯漫射过来的所有光线。
他穿着一件深蓝色的休闲风衣外套,内搭是造型时尚的驼色毛衣,下身是一条落在脚踝处的黑色休闲西裤,脚上是同色系的手工皮鞋,西裤的裤管和手工皮鞋中间,刚好露出线条优雅的脚踝。
虽然此刻衣服和裤子上满是褶皱,甚至带着滚在雪地里的印记,而从来都一尘不染的皮鞋上更是布满了灰色的脚印。
可即便这样,也丝毫没有影响他挺拔英俊的形象,反而增添了几分男人的性感和魅惑。
林嫣因为带着起床气,一向温净的五官难得的染上了几丝恼怒,“傅青山,你最好有十万火急的事,不然我再调来一些保镖,把你打到横着出去。”
然后倚在门板上,抱胸挑着眉,上下瞥了门口的男人一眼,“说吧。”
傅青山迈开长腿走过来,在林嫣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见他弯腰抱起了自己,然后几个阔步走到床边,把她轻轻的放了上去。
林嫣因为他突如其来的温情动作,更加恼怒,葱白滑嫩的小手朝着他的俊脸就挥了过去,“傅青山,你到底说不说,不说就给我滚,少在这给我演深情英俊的男一号,看着烦透了。”
手心是一片麻麻木木的感觉,她似乎都震惊于挥过去的力度,好像把所有的脾气都泄在了这个巴掌上。
男人仿佛一点都不在意她挥过来的巴掌,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还拉过被子给她盖上,“少闹脾气,听我说。”
林嫣好像被他这个好脾气的样子弄得无奈了,把头偏向一边不看他,“说吧。”
“老纪跟我说,昨晚你去医院了,还是从妇产科走出来的!”
男人伸手捏住女孩尖细的下颌,迫使她的脸正对着他,那双深邃似海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变化,“你怀孕了?还是背着我把孩子打掉了?嗯?”
女孩娇俏的小脸一白,连呼吸好像都变了频率,“傅青山,我的身体状况你不清楚?就不能是妇科病吗?你怎么那么爱疑神疑鬼?”
男人的脸瞬间冷峻紧绷了起来,他甚至看清了她眸光的闪躲。
“林嫣,你知道么?你最不适合的就是撒谎。”
她从小高高在上,俯瞰一切,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也没人能强迫她喜欢。
所以她的性格从来都高傲骄纵,不会说谎,或者更准确的说,是不屑说谎,所以不善说谎。
女孩伸手去扯他的手,却没撼动他半分,精致的眉眼立刻皱起,“傅青山,如果你来就是来问这件事,我已经回答你了,所以你现在可以滚了么?”
“没拿掉是不是?”
女孩气不过,伸手捶在他的胸膛上,“傅青山,我让你滚,你听到了没有?”
“我再问一遍,是不是没拿掉?”
“你滚,我让你滚,滚吶!”
男人任由女孩捶打,高高大大的身躯动都没动,又问了一遍,“是不是没拿掉?”
“拿掉了,难不成离婚了,我还要把前夫的孩子生下来?”
男人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阴鸷的色调在他精致的眉目上层层叠叠的落下来,心头更是汹涌而来的钝痛,像是有一只手攥住了他的心脏,又痛又麻。
他大手一挥,下一秒,女孩娇软的身躯就被男人沉重的身躯压在了淡紫色的被褥中,声音紧绷的厉害,“林嫣,你他妈有种再说一遍,你把那个孩子怎么了?”
女孩黑漆漆的眼眸漾出丝丝缕缕的嘲讽,嫣红的唇凑近男人的耳廓,静静的一字一句的笑着说,“我说,我把他拿掉了。”
男人的脸阴沉似水,浑身散着暴风雨欲来的肆虐气息,“你说什么?”
“我说,我把他拿掉了。”
男人一拳狠狠的砸在女孩的脸侧被褥上,力道大得让女孩忍不住的闭上了眼睛,心脏砰砰的跳。
“谁他妈给你的胆子,拿掉我的孩子?嗯?”
男人的吻袭过来,带着浓浓的蹂躏的力度,这种类似于强迫的侵犯,让林嫣非常惊恐不适,用力的推拒,却换来男人更加粗暴的对待,似乎打算用这种方式惩罚她。
他的唇上有着淡淡的尼古丁气息,还有着浓郁的红酒味道,有那么几秒钟,她甚至因为疼痛而张嘴咬过去,却被他趁机撬开她的唇齿,往更深的地方攻城掠地。
压在女孩身上的沉重身躯越压越重,那双大手几下就将她的睡衣撕扯下来,她甚至听到了他拉开裤链的声音,和提枪上来前一贯会做的准备动作。
她真的有些害怕了,怕他会因为怒意而伤了她,还有肚子里的宝宝。
女孩手脚并用的开始挣扎,“傅青山,你…走开,唔…妈的,你…弄…疼我了。”
因为他的暴虐和侵犯,女孩说出的话断断续续,明明应该气势强硬,却在出口的瞬间,变成了娇软的嗔怒。
男人一只手控制住女孩的双手,按在头顶上,双腿夹紧女孩那双笔直纤细的腿,动作没停,继续肆着虐。
直到他提枪要进去时,女孩才终于后知后觉的认为,刚刚的那番话,确实碰触到了他最敏感的神经和底线。
女孩吓得睁大眼睛,黑漆漆的眸子里漫上一层浅淡的水雾,语调也变得慌乱无措起来,“傅青山,肚子。”
肚子?
男人因为这两个字而迅速冷静下来,那双深黑如夜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她皱成一团的精致小脸。
接着,他的大手放开钳制在她头顶的那双小手,一手撑起沉重的身躯,一手捏住她的下颌,“肚子?怎么回事?说清楚。”
女孩的手恢复自由后,就朝着他英俊的脸挥了过去,巴掌声立刻在房间内炸开,将刚刚火热旖旎的气氛瞬间降到冰点。
这个巴掌几乎用了她全身的力量,男人的脸被打偏过去,整个房间陷入一片死寂,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半分钟后,男人伸手拉上裤链,翻身坐起,然后将女孩小心翼翼的放置在自己的修长有力的双腿上,薄唇摩挲着她的后颈和头,亲昵又低缓的语气,“骗我呢?没拿掉是不是?嗯?”
女孩揉着疼的手腕,横了他一眼,“有区别吗?早晚得拿掉。”
男人听后显然松了一口气,环在她腰间的一双铁臂收紧,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老纪要是没现,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我?自己“随便”处理了?”
“难不成我还要大张旗鼓的告诉全世界,我怀了前夫的孩子吗?我看起来有那么无聊无趣?”
男人好看的眉目因为她一口一个前夫,而落下层层阴冷,淡薄似水的语调,轻轻的敲打着女孩的耳膜,“什么前夫?我们还没离婚。”
他的铁臂又收紧了一些,看到她的小脸一皱,才满意的继续说道,“还有,孩子的身份是光明正大的,又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私生子,就算全世界都知道了又怎么样?我傅青山有了孩子,必定受世人瞩目。”
女孩来了脾气,转身张嘴狠狠的咬上了他的脖颈泻着恨,直到嘴里尝到腥甜的味道,才缓缓的松开。
男人的眉眼不动,低头凑近她的红唇吻了吻,“咬够了?嗯?”
“傅青山,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我面前窝囊成了什么样子?不怕你爱护了那么多年的小女孩吃醋啊?为了她,连婚内出轨的戏码都演上来了,我真的不知道你还有什么脸在我这装一往情深,滚开,我要睡觉了?”
傅青山没放开她,而是敞开深蓝色的大衣,将未着寸缕的她收进怀里,又扯过被子盖上她的下半身,完全没有被女人说他窝囊后的恼怒,“明天开始不能因为爱美而穿高跟鞋了,不能染头烫头美指甲化妆,也不能穿紧身裙,吃垃圾食品,要早睡早起,适当的多运动。”
预想中的画面没生,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无力感。
这种感觉就像你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却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没有任何的回应。
“傅青山,你烦不烦?那你的意思是我怀孕了,就必须素脸朝天,做个土到爆的丑逼就好了?”
男人眉目微动,刚要说话,放在深蓝色大衣口袋里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他掏出来看了一眼屏显,然后滑了接听键,“长官,医生说夫人只是去做怀孕检查,没做流产手术,也就是说夫人怀孕了,但没有拿掉孩子。”
男人瞥了一眼墙壁上的复古欧式挂钟,声音淡漠的像是要滴出水来,“从我给你打电话到现在,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你才查出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废物了?”
对面的男人哑口无言了两秒钟,随后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医生口风太紧,我揍了两顿才说。”
“那就再去揍两顿。”
“什么?”
傅青山刚刚的情绪一直紧绷着,这会冷静下来,只觉得浑身都疼,“我都已经知道了,所以你再回去给我揍两顿,也解一解我一敌十几个海军陆战队退伍的国际雇佣军的恨。”
说完,男人就挂断了电话,女孩动了动,凉凉漫漫的语调,“傅青山你无耻不无耻,凭什么你想知道就知道,人家医生不说,说明人家有职业操守,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似的,拥有城墙般的厚脸皮?”
“嗯,凭我是傅青山,这个理由够了吗?”
女孩嗤笑了一声,依旧是凉凉漫漫,又风轻云淡的语调,“不过一个区区军区师长,赚的工资可能连老婆都养不起,也不知道有什么好拽的!”
“我怎么养不起你了?缺你吃还是少你穿了?”
男人放在女孩的腰身上面的大手,随着说话,不时的移上去,在她的柔软上用力的搓捏几下,以示惩罚。
女孩疼的皱眉,抬手又挥过来,却被男人的大手轻轻松松的接住,“今晚打了好几个了,再打下去,是不是就要养成习惯?手不打就会痒了?”
“傅青山,你是不是变态啊?自己作着婚内出轨,一心离婚,我现在满足你,你又颠颠的把脸凑过来,等着我打,传说中的犯贱,是不是说的就是你?”
“还想不想睡了?”男人深邃的眉眼轮廓,在窗户外影射进来的橘色光线里,愈的深刻,“不睡就用你的小手或者小嘴给我撸一,我现在欲火焚身,不敢保证在你言语的刺激下,一会会不会兽性大。”
女孩的小脸变成了羞涩的绯红色,小脚踹在他的腿上,“你做梦!”
“嗯,那就算为了这个梦,我想我也会兽性大一回的!”
林嫣深吸了一口气,一晚上没睡,哦不对,是她自从搬回自己的单身公寓,就没怎么休息好过,甚至都没睡过一个完整的觉,这会精神疲乏,也懒得理他了。
她动了动,疲累的推开他,“赶紧滚吧,我要睡了,好困。”
男人松开她,看见她钻进被窝,自己也利落脱了衣服,钻了进去。
室内温度不算低,又开着空调,可女孩的身体一直都是冰冰凉凉的,男人一靠近,她就像是被那温度烫到,条件反射的想躲开,却被他一把拉进了怀里。
她挣扎着刚动了动,男人淡漠薄凉的声音就在她的耳边响起,一字一句的敲击着她的耳膜,“再动,信不信我现在就来一?”
女孩娇软的身子果然僵住了,咕哝了一句不要脸,就闭上了眼睛,准备入睡。
“你搬回来的这几天,一直都在保镖面前穿得这么清凉?嗯?”
女孩昏昏沉沉的刚要睡着,被男人的话扰得立刻来了脾气,“傅青山,你烦不烦,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回答我的问题?”
男人的身体压过来,大有她不回答,他就要折磨她下去的意思,女孩被他烦扰的不行,没好气的来了句,“没有没有没有,就是随便穿了件,根本没注意款式。”
“以后要是再让我看到你穿得那么清凉,在别的男人面前晃,我一定会做到让你三天下不了床,嗯?”
女孩推开男人覆过来的脸,敷衍的嗯了一声,然后再也没有任何打扰的进去了梦乡。
男人的体温滚烫,女孩的身体里的冰凉被驱散,不时的动动,准确的说,更像是在他的身前磨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