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璃感受到这种目光里包含着期待，焦急，还有渴望。

“你一定会告诉我，你一路所行，百姓根本无人理会死活，官吏不作为，富家只贪图自己安逸，这天下竟没有几人是真正为民为国，是么？”千璃目光秉正，他无惧任何道德的审判，因为他问心无愧。

墨轩淡淡一笑，“是的，只有你是特别的，还有那个县令，也许是因为你的带动吧，他才会有这样作为？”

千璃摇头，“很多人心中都有正气，只是你没看到罢了，和我相交的一位友人，姓沮名授，是南和县县令，他为人正直慷慨，我相信他也会和我一样这般所为，应该……还有很多很多。”

墨轩深邃的目光直直的盯着千璃，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千君，勿要再自欺欺人了，除了这九门，整个常山都是如此，你又何苦呢。”

千璃不甘的问道，“真定情况如何？”

墨轩遗憾的摇摇头，“那边的瘟疫比这里更严重，且不仅仅是瘟疫，还有饥饿，寒冷，你也知道真定县令程修是什么人了，不过黄天有眼，相信他逃不脱黄祖对他的惩罚。”

千璃明白，恐怕太平道很快就会对这些超级大户下手了，否则他们的粮银从何而来呢。

心知，随着这样的事情生，只会让墨轩更坚定他的想法，千璃无法改变他，因为连他自己都知道，他的声毫无底气，是的，有他千璃和沮授这样的官吏，可是并不是很多，而是很少，凤毛麟角罢了。

和墨轩对视许久，千璃默然转身，阴沉的天空中此时突然雷声轰轰，千璃仰头，星星点点的雪花飘落下来，凌寒之冬终于来了，这雪简直就是一道催命符啊。

转身，看到墨轩依然定定的看着自己，双眼闭合，仰天长叹，究竟如何抉择，真的太难了。

墨轩看着千璃远去的背影，终忍不住，放声大喊：“快走吧！”

千璃心神巨震，天终于变了……

……

回到府中，千璃头痛欲裂，到底如何抉择，这里是危险的旋涡中心，可是还有很多依赖他的百姓，根本不舍远走，下一步怎么办，应该快了，起义很快就要开始了吧。

连续几日去观察，千璃现，确实不少人因为饮用了太平道的符水而恢复起来，千璃估摸着他们这药汤里面应该有类似于消炎或者抗生素之类的东西，可惜现在这个时代也根本没有什么科学仪器，也无法提炼，他甚至都不知道这些药材是什么东西所制出来的。

墨轩在他面前也没有什么遮掩，已经开始宣扬着太平道圣地在广宗，大家可以一路上相互扶持，去广宗会合，到了那里，吃穿皆可满足，因为有黄祖传世的大贤良师张角在那里。

很多民众在太平道的宣扬下，开始聚集，跟随者太平教徒离开，流民已经不再是流民了，他们成了宗教的爪牙，如果再被洗脑，他们会成为疯狂的侵略者，忘记原本自己的身份。

千璃知道这事恐怕不能等了，要做决断了，刚巧在这几日，千璃收到洛阳何甬、曹操来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