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沮授之智(六)
沮授的气色比前几日好了很多,面颊上的青白之色褪去,红润上脸,他毕竟还年轻,未到三旬,恢复的很快。
听闻千璃的话语,沮授看着千璃,沉吟了半刻,扫了一眼赵靖,笑着回道:“我和重生同时惊喊坏事,不如你我二人写到竹简上,让赵君一观,看看我二人是否思及一处?”
千璃含笑应允,从腰间拔出他自制,类似于后世的钢笔,只不过这支笔他是用铁打造而成,前面的头是磨尖的铁勾,方便在竹片上刻画。
沮授骤然看到千璃拿出的铁器还有拿笔的写字的姿势也是微微一愣,觉得这千璃当真在一些小细节上透露出奇怪。
一旁的赵靖早已经习惯千璃这个东西,一语不。
沮授拿着案几上的毛笔,用宽袖遮住竹简,上面快速写了几个字。
二人同时写完,交给赵靖。
赵靖先看完千璃所书,若有所思,一副千璃写的很有道理的样子。再看向沮授所写,面色骤变,抬眼看了看沮授,又看了看千璃,疑惑道:“你二人不是商量过这事吧?”
千璃和沮授目光相视,抚掌哈哈大笑起来。
二人的竹简让赵靖翻开,摆放在千璃面前的案几之上。
就看到千璃所写:左中郎将欲罪。
这句话看起来并不复杂,赵靖看到千璃所写,就明白这意思了,可是这中间到底为何,他还来不及思考。
而沮授的竹简上则写着:左中郎将黜(因:chu四声)。
果然是想到一起去了。
看到赵靖还有些疑惑的目光,沮授神情微微有些遗憾,轻声解释道:“左中郎将卢植,海内名士也,其品如洁雪,志比鸿鹄,性情刚烈,正直慨然,陛下派来的监军左丰,乃是十常侍张让之走狗,那十常侍是何德行,赵君焉能不知,我猜左丰前来,定是要向左中郎将索贿、要钱,但以左中郎将的性情,也定不会假以颜色,因而我和重生皆猜测,左丰会向皇上谎报实情,让左中郎将含冤被黜。”
听到这里,赵靖已经完全明白了,对沮授佩服不已,“沮县令才思敏锐,只是听闻朝廷派来监军是左丰就猜测到这结果,在下敬佩。”
沮授苦笑,“还什么县令,我身为县令,却被黄巾乱贼占了县城,没有以死殉国,已经是大罪,朝廷现在还无暇顾及,可一旦贼乱平复,追究起来,我必然逃不了干系,县令之称,不可再言。”
“更何况,不止我一人,重生不也同时猜测到了这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