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去见他时,他又问起了你。”二哥长叹一声,“将近半个月了,我至今都未敢把你要进宫的事告诉他,只跟他说你近来染了风寒,不便外出。”
我一时哑然无语,只道:“罢了,天色已晚,我先走了。”才转过头,心里一酸,大颗的泪珠便已扑簌簌地滚落了下来,再难抑制。
无言走回房中,第一次觉得,路是那样的漫长,连廊是那样曲折缦回,绕不尽梦中的回忆。
月色朦胧,房中看不真切。我摸索着打开梳妆盒,从最里端取出一张信笺来,那是一年前,我与轩然在城南湖畔赏莲,轩然悄悄递予我的。轻轻薄薄的一纸信笺,其上还留有淡淡的竹叶清香,上面绘着几支幽竹,另外只见数行飘逸脱俗的楷字: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兰堂,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凤兮凤兮从凰栖,得托孳尾永为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