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微笑道,“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妹妹又何须这般挂念。”她扶了扶髻上的碧玉簪,又道,“那日在正殿里还没来得及和妹妹说上几句话,不知妹妹是哪家的秀女,家住何地?”
我轻声答道:“我是夏婉莲,京城人,家父夏远清正就任当朝右丞相。姐姐你呢?”
她并未如我预想的一般一脸惊讶,或者像大多数人连忙笑颜奉承几句好话,只莞尔回答:“柳烟韵,家住余州,家父是余州知府。”
一时间,二人默声而立,难免尴尬,于是她停了停,又笑道:“既然来了,何不到我屋里坐坐?”
我本想问她可否知道那抚琴之人,却见她如此邀请,不忍拒绝她这番好意,只好将要说的话吞回口中,笑着回答道:“有何不可?”
一泓新茶在滚热的水中缓缓化开,茶香袅袅,不觉中已是沁了满室。二人相对而坐,一时无话。一侧的窗半开着,阳光透过窗外的几枝幽竹,顺着窗上的雕花木格子,落了满室的斑驳,给人一种无可言喻的错觉。
我静静地饮着茶,忽地瞥见一侧的书案上摊着本书册,仔细看去方知是本《全唐诗》,于是拣了话题道:“姐姐好雅兴,平日里常读这些诗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