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徐来,冰冷刺骨,沐药儿的声音很轻,听不出任何语气的波动,似是在叙述着一件事,声音却是通过内力传播,五里之内皆能听得见。
万人空巷的侍郎府前,一时连呼吸声都静的可怕,沐药儿深锁秀眉,紧盯着满是死寂绝望的张文淼,轻声道:“张侍郎,你知道你那一对儿女杀了谁吗”
柔声细语,空谷清幽,若是平日,张文淼定觉这声音极是动听,然,此刻却若幽灵锁魂般,侵蚀人心,漆黑如墨的眸子牢牢的盯着自己,竟若佛祖的紧箍咒般,半点动弹不得,只嘴巴下意识的张了张,却不出任何声音!
“本庄主自小便死了爹娘,她在本庄主身边陪了十多年,亦姐亦母”唇边的笑意逐渐放大,却冷意更甚:“张侍郎,你说,你家的两个蠢货同本庄主是不是有杀母之仇!”
张文淼被她眼中的仇恨惊得一颤,抖着身子连退几步,下意识的摇摇头,李群明眸光变了又变,忽然道:“水木庄主,张家两小儿说的很清楚,那两个侍女分明是南阳王义女的人,如何又跟了你十多年,莫非,你同那南阳王义女......”
话说一半,就此顿住,意思却是不言而喻,慕容墨循本憋了一肚子气,闻言,眼睛一亮,忙道:“对对对,那日在一品香外,本太子亲眼所见那两个侍女唤沐药儿为小姐”
沉眸朝慕容墨月瞧去:“当日七弟也在,也可做个见证”
慕容墨月从那庞大的雪白狐狸身上收回目光,意味深长的盯着沐药儿满是嘲讽的脸,敛眉轻笑:“是,本王也亲眼所见”
风离叶从易风身后跳出来,埋怨的瞪了慕容墨月一眼,这王爷脑子被门挤了,怎么帮着那蠢太子说话,他还想着日后能和这霸气十足的水木庄主搭上关系,这下可好,若是人庄主日后想起这一幕,秋后算账可如何是好,风离叶怨气十足,盯着慕容墨月的后脑勺狠狠的瞪,心中悲催哀嚎,他的财大道啊!
鸦雀无声间,沐药儿忽然低低轻笑,似嘲讽似呢喃:“一群愚蠢的人,果真揪着不放呢”
笑意渐收,猛地一甩斗篷,溅起阵阵寒风尘土,飞身至庞大的狐狸身前,脚尖一点,红衣飞扬,轻盈若燕的玲珑身姿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若来时般恣意慵懒而卧,嘴唇未动,冷意惊声:“南宫!”
南宫牧身子一转,斗篷翻飞,单膝跪地,右手握拳置于左胸,恭敬道:“庄主”
沐药儿抚着球球雪白的茸毛,沉声道:“本庄主今日耐心不错,你且让他们看看,是我水木山庄恣意闹事,还是他们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