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外,急速而驰的马车上,李全微皱细眸:“老爷,那夏昌训自来处事圆滑,多思疑虑,他当真会按老爷指的路走吗”
李群明正闭目假寐,闻言轻哼道:“那夏昌训已被皇上逼得自乱了阵脚,本相此举,虽有私心,却也委实帮了他,除了这条路,他无路可走,就算多有猜忌,也不会佛了本相的好意”
右手捏了捏眉心,声音骤的阴沉:“哼,那两个蠢货,若不是还有用,本相因何操这份闲心,真是该死”
李全敛着眉没答话,突然道:“老爷,今个儿辰时彪子回来了”
李群明攸的挣开眸子,声音略带一丝紧张和厉色:“如何”
“如老爷所言,那南阳王义女沐药儿并非水木山庄庄主,她确实于五年前水木山庄隐世时离开了”
李全见他依然紧锁眉眼,又道:“彪子带人一直潜伏在南阳王府外,始终不见她出来,今个儿卯时却见那沐药儿携了一绿衣丫鬟悄悄出府,彪子偷偷跟上去,亲耳听到那绿衣丫鬟说:幸亏小姐五年前离开了水木山庄,不然侍郎府前这么一闹,小姐和南阳王府可就麻烦了”
李群明屏气敛息:“彪子确定亲耳听到了,没被人现?”
“是,彪子说他离得甚远,藏得隐秘,但那绿衣丫鬟的嘴他瞧得十分清楚”,这彪子别的本事没有,但跟踪个人,打听个消息却甚有能耐,这看嘴型识话的本事便是一绝。
李群明神色稍缓,静下心来,如此,甚好,不忘朝李全嘱咐道:“这几日你派人看着诗诗,别让她再给我惹麻烦,这个孩子,自小被她娘宠坏了,不让人省心,哼,她这一闹,左相府和兵部侍郎府这关系可就焦灼了”
李全点头应下,劝道:“老爷,老奴派人打听过了,那张澜澜和张中奇并非张文淼最疼爱的孩子,而且张文淼一向对老爷敬重有加,又有太子的关系在里头,张文淼应不会为此事大动干戈”,语气微顿:“不过,有一件事,倒是稍显棘手”
“哦?何事”
“老爷,您忘了,那水木山庄临走前,可是放出声来,沐药儿身边的两个侍女是大小姐下的毒,生死未明,若真是如此,那慕容易怕是会无端生出些不好的想法”
李全深呼了口气,面色些许凝重:“而且那沐药儿在宫宴上当众告御状,竟让皇上一怒之下诛了王氏满门却又可全身而退,想来也是有些本事的,这样的人,麻烦!”
李群明嗤之以鼻:“那慕容易自十六年前到现在,便是一个懒散王爷,不问世事,又怎会为了一个义女的两个丫鬟,跟本王过不去,而那沐药儿,一张嘴是巧了点,不过那日在宫中,也全靠水木山庄的名头,如今确定她已非水木的人,那便不足为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