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陆上另有一路,是以高览、吕威璜、韩莒子、马延、张铠五人为首,领八百骑卒,于酉时末出发,在戌时中韩易发起攻击之时,于半道上阻截距离张牛角主营数里外,围城的三座军寨来援。并负有在张牛角溃逃时,于半途截杀张牛角之责。
此路责任最重,但八百骑卒的野战之力亦是最强,韩易既不能亲领,便让最为勇武悍猛的高览统领,希望他能顺利的完成此责。
至于钟缙、钟绅所领的七百船夫,则视攻击的情况而定。若是顺利,则上岸一同进击。如若不顺,则速速接应进攻之军登船撤入巨鹿泽。
焦触、张南二人拱手拜别,渔船中装载着从各村集合起来的三千斤鲜鱼荡舟而去,韩易问道:“钟缙、钟绅,此战的胜负难料,你们几个村子的渔民是否早一步撤离了村子?”
钟缙、钟绅拜道:“禀县君,巨鹿泽中有一处方圆里许的小岛,各村数千人口早在今午时分,就已上岛暂避去了。还请县君放心。”
韩易点点头道:“很好,我等也速速上船等候着。”
韩易一声令下,早早使用过晚餐的三千五百余军纷纷登船备战。渔船偏小,每船上得五人之后,顿将小船压得水漫船舷。北人都少习水性,见此情景顿时吓得哇哇大叫。韩易见了连声大叫,让众军稍安勿躁,可是声小力弱,传之不远。幸好还有不少懂行的渔夫劝阻众军莫要乱动,小船便自安稳下来。
当众军停止躁动,小船便真的不再进水,泽水只是刚刚抵近船舷而已。渔夫们又拿了一支木瓢,让众军舀出船中的泽水,小船于是又上升了一丝来。当全军都上得渔船,酉时中已近,渔夫们于是操浆划船,开动了起来。
除了焦触张南所带走的一百艘渔船,还有整整七百艘。每船之间相距两丈,一字排开,横纵数里,在夕阳之下,颇为壮观。加上巨鹿泽水向来风平浪静,不用担心船覆之事。渔船被划得飞快,比之陆上行走更速。不到半个时辰,太阳刚刚不见,便望见了岸上黄巾营寨中的点点星火。
贼人的营寨将近,大军伏于泽上,水面上尚有不少的芦苇丛阻隔着,加上夜色渐深,黄巾蛾贼不一定瞧得清泽上的大军。即使被贼人们发现了,无船也只能是望泽兴叹。但大军来此可是抱有破贼的重任,容不得半点大意,韩易上船之前便再三的叮嘱,索性大军还算听话,初时大军还有声响,此时全军齐齐的静默无声,只有船桨入水轻摇之声。
当大军来到岸边两三里处停下时,岸上没有半点的异状,韩易不禁松了口气,下面就等待时机发起进攻了。韩易令吕旷吕翔领四百会水的兵卒,入水游至岸边的芦苇丛中潜伏,大军则继续在大泽中等候。潜伏在贼军的一侧,等候进攻的时间是难熬的。虽然只有二刻钟的时间,韩易却感觉度过了数年之久。
眼见时间在一呼一吸间弹指而过,时间终于来到了韩易与焦触、张南二人所订的时候。然而黄巾贼寨在经过了晚餐前的喧杂,现在己逐渐归于平静,再过一会,就到了入睡之时,可是焦触、张南二人,还是没有讯息传回。按例,他们此时应该也差不多离开黄巾贼寨了,不然的话,黄巾军是不可能留宿外人在营中过夜的。
韩易正等得焦急间,终于,远远的望见一支小队人马,从贼营中向外行来。在行至营门处的,突然举起手中的鱼叉,向营门处守卫的黄巾贼人们杀去。守门的黄巾贼人们淬不及防,被杀了个措手不及,死伤惨重,木栅寨门也被缓缓的打开了。
韩易大喜,终于动手了。只见伏于岸边的吕旷吕翔兄弟,虎喝一声,从水中一跃而起,踏着淤泥,斜着身子,当先冲向了六十余步外的寨门。四百河北勇士鱼跃而进,嚎叫着从寨门处杀向犹自抵抗的贼人们。守卫营寨大门的黄巾蛾贼不过二百余人,正与焦触、张南的百名渔夫杀得难分难解时,眼见又有四百精壮的勇士嚎叫而来,无不大惊失色。一发喊,寨门也不守了,齐齐朝营中退去。
此时的韩易正急着让渔夫加紧摇船,要在张牛角反应过来时攻入贼寨,可是这区区二里之地,却划了许久,让韩易好不心焦。身体虽坐在船中,可是双手却向船外的泽水中探去,不断做划船的动作,希望能划得更快一些,可是似乎无甚用处,反而打乱了渔夫划桨的动作。
然而此时的吕旷吕翔欲扩大战果,只留二十人守门,在焦触张南的带领下,朝贼营中急进,刚刚钻出帐篷的黄巾蛾贼立被杀了个人仰马翻。一路上顺风放火,整个贼寨后营陷入了漫天大火之中。
十数名后营贼军将醉醺醺的后军主将架着,欲退至中军营处,却被张南眼尖瞧见。张南大步追上,乱叉刺死数人,贼军一哄而散,将后军主将弃于地上。张南俯身拔出那后军主将的腰刀,一刀将其首斩下,左手持叉举其头颅,右手持刀大砍乱奔的贼人,悍勇非常。吕旷吕翔见了,也不甘示弱。各自领军朝前冲去,整个贼人后军被杀得彻底溃散,难以成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