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韩易召麾下众人,命他们推荐良才,为自已所用。众人思虑了许久,所荐之人似乎并无出色的。最终谢甄谢子微禀道:“府君,豫州之地多俊才,既然汝南无大才,何不从外郡召引而来?”
韩易奇道:“哦,外郡召引?只不知豫州哪里的贤才最多?”
谢甄笑道:“若论豫州人才之盛,莫过于汝颍二地,世人也常有汝颍士人半天下之称谓。然而自后汉初年,汝南原有的西楚士风便开始转变,成为放荡不羁、敢于犯上博取名气的风气。长此已往,必有昔日之范滂,政在陪隶之事发生。府君召揽不来汝南本郡的贤才,也算是好事。”
范滂字孟博,汝南征羌人,八俊之一。按察郡县不法官吏,举劾权豪。见时政腐败,弃官而去。后汝南太守宗资请署功曹,严整疾恶。范滂在任功曹时为政十分强横,在罢退腐吏,任用良吏时,从不听从太守宗资的半句话语,时人惧范滂更盛宗资。一时之间,宗资就如傀儡一般几无治事之权。时有“汝南太守范孟博,南阳宗资主画诺”之语。
韩易思及往日的何进与袁绍,二人未尝不似宗资与范滂。何进之死,也未必不是因为袁绍势大逼凌主公,又假借主公之势妄为的结果。
谢甄笑道:“颍川郡为战国时期韩国故地,有法家传统,高仕官,好文法,其地士人都对朝政有浓厚的兴趣。另外颍川名士互为交结,相与婚姻,吏俗朋党的情况,甚为紧密,为其他地方所不能相比的。只要府君能召来一人,就有可能有无数的人才来投。而且颍川相对于汝南的士人来说,却没那么的盛气凌主了。府君或可召之。”
韩易大喜,于是令谢甄代为主笔,写下召揽信件百封。因为不能轻易离开汝南,于是又让乐彭为主,西平人和洽为副,携带黄金一千斤,马车百辆,前往颍川郡四处投书召揽,希望能够召到一些人才归来。
艾科又道:“主公威震北疆胡虏之名,中原人氏少闻。而主公忠义扶助何氏,强抗董卓之名,亦只有雒阳人士知之。某以为,主公此时就如深巷之中的美酒,再过醇厚,也吸引不到百里之外的酒鬼。所以,主公可遣人四处传扬主公旧时的事迹。久而久之,必有心慕之人来投。”
韩易又是大喜,忙令艾科挑选百余名能说善道的闲人轻侠,给以金银铜钱等物,支持他们到邻近州郡四处游走,在乡野市墟之中,到处为已传扬事例名声。虽无士人的相互吹捧效果,但对于寒士与豪杰来说,也许应该有用。
既然判断董卓有可能败亡,为了争得先机,韩易除了三万八千战兵以外,决定再召兵两万人以为辅兵。以鲍鸿为中郎将,以田棕、王当二将为校尉统御。原本校尉只能统御五千人一军的兵马。但因为是辅兵,所以超额统率。所有军队从此一至改称为汝南郡兵。
大军又在隐强、召陵、西华三县屯集粮草,又令新任的西华铁官令韩福,加紧在西华铁官属打制备用的兵械、箭矢。因为一旦战争打起来,韩易所聚集的兵械装备等物,消耗绝对非常快,需要大量的补充。
葛陂贼何仪、何曼,桑山贼刘辟、黄邵、龚都,被车靖、周戈两军围剿的士气大落,因为粮草不济,又被韩易的威名所镇,不得已终于下山投降了。韩易将五人都封为别部司马,跟随田棕、王当二将行事。
汝颍交界的郾城贼廖化见势不妙,也向新任的召陵令邱功投降,被任为军候一职。至此,汝南一郡贼势皆平。
平舆城中,军候吴本与两名轻侠在酒馆中饮酒,吴本笑道:“二位还在犹疑不定么?候爷向来求贤若渴,凭我吴本的本事,侯爷都能任命为军候之职。就算是葛陂、桑山两部的降贼,侯爷也不嫌弃,任用为别部司马。以言兄、方兄二人的本事,多了不敢说,一军司马之职是轻而易举之事。”
二人正是数年前召陵义勇军中的军官,言平与方积二人。二人这些年前,虽在汝南一郡名声颇响,但是仕途却几乎没有,如今还是白身一个。
言平拍案叫道:“罢了,罢了。厮混了这许多年,再厮混下去,只怕也依然是白身一个。积弟,莫要闹别扭了,去召贤馆试试,成与不成总要有个结果。”
方积无奈的应道:“想起当初只是区区的降卒,在跟随韩侯爷数年时间,就成为了比二千石的校尉之职,而你我兄弟却靠昔日的情份来讨要官职。弟实在是张不开这口。可寻了数月的时间,眼见葛陂、桑山二贼皆降。我兄弟二人都没能寻到什么立功之机。看来老天就是要我方积寻后门,讨情份了。”
吴本笑道:“想要功劳,以后有的是时间。想候爷可没有多少的叔伯兄弟,与家生子家奴来统率大军。只要两位在投效之后忠心不二,便是对侯爷最大的功绩了。”
言平、方积二人下定决心去见韩易,韩易得知果然大喜,将之分配在新召的辅军之中担任军司马一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