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个男子,就这样面带着笑容,开始舔食混着血液的奶水,咂咂有声,就像是在品尝世间最难得的美味一般。
半夜,姜大虎迷迷糊糊出来放水,就闻到院子里有股奶香和血腥味,姜大虎摇摇晃晃的寻了一阵,走到了大树边。
月色太好,姜大虎看到了被绑在树上的王蔷。
一颗脑袋,完好无损,身上却几乎被剔成骷髅,而在他最常流连的三处地方,那些肉却又都保留了下来,哪怕是晚上,也能看到那三处似乎刻意被擦掉了血迹,留在上面的那些亮晶晶的东西,却是……
姜大虎扶着树干开始呕吐。
一柄尖利的小刀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姜大虎脖子边,轻轻一抹。
大蓬的鲜血陡然喷出,还在呕吐的姜大虎捂着喉咙,咳咳几下,便倒下去不动了。
身后的人,甩了甩刀子上的血,走出了姜大虎的院子。
他却没有离开,而是转而进入其他院落,直到明月偏西,才离开了河仓城。
天色蒙蒙亮时,一阵阵响亮的啼哭声从屯田兵的村落里传出来,哭的撕心裂肺,却不见有人安抚。
住在仓库边的冯义,早早就起来了,有些纳闷为何没人哄哄那孩子,便叫醒了和他同住的两个屯田兵,差他们去那边看看。
就在冯义洗漱完毕,准备出门走一圈时,那两个屯田兵疯一般的跑了回来,一路上跌跌撞撞,那脸跟见鬼了一般。
“都尉!死人了!都死了!”一人目眦尽裂,到冯义面前就趴在了地上,浑身依然在瑟瑟抖。
另一个人好一些,因为他抱着一个婴儿,那孩子正吮着手指,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冯义。
“什么都死了?”
“人,兄弟们都死了……”趴地上的人,已经开始涕泪横流,抱孩子的也连连点头,眼泪忍不住流了一脸。
“我去看看!”
冯义大跨步的走向村落,还有段距离时,就闻到了那股浓重的血腥味,这种味道……他已经有多少年没闻到过了。
只有在战场上,才会有这么重的血腥味。
进了村子,连看了几户之后,冯义身子一仰,昏了过去。
另外两人一人抱着孩子,一人背上冯义,一刻也不敢停留,回去牵了马就奔向玉门关。
刘辰刚出门,就见到了那两个魂飞魄散的屯田兵,听他们语无伦次的说一通之后,刘辰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把孩子交给宋兰,然后便带了一百精兵去了河仓城。
不大的村落,静如无人。
刘辰一家一家的看过去,让人将每具尸体的死状记录下来,然后迅速派出两个斥候,将此事通知到北大河。
随后,刘辰就在村外找了个大石头坐下了。
他已经好几年没见过这种情形了。
还是在中原,那些胡人肆虐的村落,能看到他们将汉人一片片割下来,像牲口一般斩杀吃掉,可今日所见,手法更为细致,而且,这人明显不是为了吃。
仅仅是为了满足邪恶的欲望而已。
想起当年玉家众人的遭遇,刘辰的胃里也像结了冰一般。
第二天一早,路青睁开眼,就看到玉明川在盯着她。
曾经,他们有多少个早晨都是如此,现在却恍如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