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家的马车?怎如此华丽?”
通往彭城的官道上,车辚辚,马萧萧,来的一辆五彩华盖的马车,不仅马车装饰的考究奢华,拉车人的两匹白马,也是高大神俊,熊健不凡,一看,这马车里坐着的,非富即贵,绝不是寻常人家。一路之上,路人纷纷侧目,一个个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可是,谁也说不清,这究竟是谁家的马车。
到了城门口,若不是守城的兵卒把车拦下,怕是这马车还不会停下,马车华丽,马儿神俊,赶车的车夫也很神气“喂,这是荆州蒯家的马车,蒯家少公子特来彭城送夫人探亲,尔等休要阻拦,还不速速把路让开!”
“大胆!”守城的校尉曹宏,脸色一沉,忙伸手把路拦住“不管是谁,若要进城,一律检查,谁也不准例外!”
车夫又扯着嗓子喊道“你没听清是吧,这是蒯家的马车!”
自从吕卓当上了徐州牧,曹宏就好像变了一个人,生怕吕卓会寻他的麻烦,做事比以前勤恳认真的多了,他专门负责在城门口盘查,可一点也不敢疏忽。
蒯祺冷冷的哼了一声,不情不愿的从车里下来,马车里坐的,除了他,还有诸葛亮大姐诸葛昭!
搜查了一遍,蒯祺带着夫人进了城,本来心情就不痛快,被曹宏这么一闹,脸上再也没了笑容。
诸葛昭温柔贤惠,端庄娴静,见蒯祺不悦,心里也是忐忑不安。
这门婚事,一早她是不同意的,可是,一来蒯家对她有救民之恩,二来,是蒯祺主动提出来的,何况当时五兄妹失散,琅琊郡又遭了曹兵侵害,诸葛昭也不知道弟弟妹妹的下落,就很勉强的答应了婚事。
等两人结婚后,诸葛昭才得知,弟弟妹妹都化险为夷,诸葛瑾也在吕卓的身边谋了差事,有喜有忧,家人化险为夷,可喜可贺,可是,蒯祺这自负张扬的个性,却让诸葛昭很不习惯,可是,婚事已成,嫁鸡随鸡,心中再有不满,诸葛昭也无可奈何。
她性子温和,也懒得计较,蒯祺是荆襄望族之后,是蒯良的儿子,可以说的含着金钥匙长大的,从小到大,不论走到哪里,都是众星捧月被人百般奉承,一来二去,性情越发张扬,变得目中无人,恃才傲物。
这次回彭城探亲,说是探亲,其实,蒯祺也是为了炫耀自己显赫的家世,进城后,找人打听,可是,一连问了好几个行人,竟然没人知道诸葛府在何处?
“真是怪哉?”蒯祺不耐烦的皱起了眉头,又让车夫询问诸葛瑾的住处,这下总算是打听到了。
“公子,他们家,不在彭城,在郯城外的山上!”
“啊?”蒯祺误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敢置信的嘀咕道“怎么可能会在山上呢,他们又不是野人?”
见诸葛昭脸色不悦,蒯祺灿灿一笑,忙吩咐车夫“再仔细问问,一定要搞清楚!”
又找了几个人询问,还是跟先前说的一样,原来,虽然诸葛瑾得了不少赏银,也打算在彭城置办田宅,奈何吕卓出兵匆忙,这事,也就耽搁了。
在彭城转了一圈,无功而返,只好掉头出城,可是,出城的时候,又被曹宏给拦住了。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适才我们进城的时候,你不是搜查过了吗?”蒯祺气呼呼的冲曹洪喝问道。
曹洪不阴不阳的哼了一声“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进城需要搜查,出城也不例外,管你是谁,都得按规矩来,什么荆州蒯家,没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