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费亚提出现在去帮他找妹妹。我说这个时候不行。因为你要回难民营有重要的事情要办。但我答应他,等过几天再领他出来找妹妹。”
肖拥军没有再说什么,一是不想打扰蒂兰妮开车的精力,二是心里不禁在想,自从认了这个孤儿做儿子,今后的应酬的事情还会很多。可自己的任期毕竟没有多少时间了,如果跟小费亚感情处深了,会不会最终伤害到这个孩子呢?
肖拥军经过三个多小时的颠簸,终于赶到了难民营,距离接待联合国难民署的工作人员时间还早。
在接下来的日子,肖拥军果然抽空象征似的领着蒂兰妮和小费亚在难民营周边的一些村庄和部落寻觅一下小费亚的妹妹,但一无所获。不过,他在这一路上,趁机教蒂兰妮讲起汉语了。
蒂兰妮果然聪明,不仅自己领悟得很快,而且还趁机教小费亚讲汉语。结果,小费亚很快能用简单的汉语跟肖拥军打交道了,让肖拥军最为感动的是,小费亚能用汉语称呼他为‘爸爸’了。
肖拥军显得无比的激动,随着跟小费亚的交流增多,彼此不仅有更多的语言,感情也同样加深。他因为伴随任期的临近,心里矛盾重重,真有带小费亚回国的想法。
再说肖建国驾驭的那艘庞大的货轮几乎周游了地球大半圈,才把整个货轮上的货物集装箱陆续卸在了世界各地的码头。当然,他也回收了很多向中国进口的货物,也有从另一个码头运送到另一个码头的集装箱。这就是物流的方式,有点像在陆地上的空车配货一般。
不过,他终于踏上了返航的征途。在他出海这段漫长的时间里,并没有听从肖立秋的建议,跟陈晓芳通一次电话。这完全是他的男人自尊心在作祟。其实,他的内心还是很想念这个媳妇的。所以,他便产生了一种归心似箭的心理。
当这艘货轮要途径亚丁湾时,货轮的大副提醒他:“肖船长,前面的海域海盗很猖獗。我们需要在这里执行护航任务的军舰来护航。所以,我们必须要停泊下一个港口,等一等护航的军舰。”
肖建国思忖一下,才问道:“咱们祖国的军舰在什么位置?”
大副回答:“目前我们祖国的两艘军舰正护送二十多艘货轮通过巴陵海峡,距离前面危险海域足有一百多海里,等到返回,还需要两天时间左右。”
肖建国眉头一皱:“那我们等祖国军舰来护航,就要一直等四五天了?”
大副摇摇头:“我们不需要等候祖国的军舰了,只需在下一个港口等候两三天,就可以等到外国的军舰为咱们护航,同时凑齐其他国家的三十艘左右的货轮一起通过那片海域。”
肖建国思忖一下,当即下达命令:“我们不要停泊,反而要加速行驶,争取尽快通过那片危险的海域。”
大副显得茫然不解:“肖船长,目前咱们运送的任务又不急,您犯得上冒险吗?”
肖建军不满地瞥了他一眼:“你懂什么?目前咱们祖国的军舰刚刚护送各国商船离开那片危险海域没有几个小时。估计就算有海盗出没,也被驱赶走了。我们正好利用这个间隙,可以让我们的货轮顺利通过那片魔鬼海域。”
“这···”大副又不禁担忧道,“可等咱们的货轮到达那片海域时,还需要三个小时呢。我担心情况会生变呀。”
肖建军因为在上次来的路上成功解救一艘沉没货轮上的船员,便总有一种沾沾自喜的心理,在这个时候并听不进继续跟他唱反调的大副的劝告,不禁嗔怪道:“我在大风大浪里颠簸二十年了,到底是你有经验,还是我有经验呀?我会让咱们的船出事吗?”
大副一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便不好再劝阻了。毕竟,自己上次就犯了一个谨慎的错误了。
肖建国其实着急让这艘货轮全速航行,完全是因为心系国内的媳妇。自从跟肖立秋沟通后,让他意识到自己浑身有很多的毛病,必须当面跟陈晓芳好好沟通一下,争取来一个破镜重圆。其实,他更不想让自己辛苦建立起来的家庭白白地毁掉了。
这位大副虽然跟他不是搭档,仅仅是临时配对,但毕竟是同一家公司的同事,而且又一起经历风浪二十多天了,所以便有了一些沟通。
当他发现肖建国眼神里透露几分急躁,不由问道:“您是不是着急回国有事呀?”
肖建国犹豫一下,才终于点点头。
“哦,到底是什么急事而让你归心似箭呢?”
肖建国自然不好意思说想自己的媳妇了,而是含蓄道:“我这次出海是被临时顶替老闫的,并且刚刚回到凌波,屁股还没做热呢。结果有很多家务事都没有做呢。你说我该不该着急?”
大副不禁乐了:“哈哈,原来肖船长是想老婆了吧?”
肖建国的脸色有些发烧,但并没有反驳大副,而是借故走开。
大副一看他要离开指挥室舱,不禁好奇道:“您要去哪?”
肖建国头也不回地回答:“我累了,趁现在还没有到达那片所谓的危险海域,赶紧去宿舍补一觉。等接近那片海域时,你再叫我不迟。”
大副一看他焦急之下也不失谨慎,便赶紧表示:“您既然认为我们会平安通过那片海域,那你尽管高枕无忧好了。”
肖建国不禁回头横了他一眼,然后一字一板地讲道:“如果一旦发现海上有不明目标,必须第一时间通知我!”
大副只好点头:“好吧。”
肖建国确实有些困乏了,一回到船长的专用宿舍,便把别在腰上的对讲机往床头柜上一放,随即一头栽倒在床上了。
他很快睡着了,并做了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