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便想想而已,你既然这么说,那说明你也这么想过,对吧!”顾曳把皮球踢给岳柔,岳柔却看着她,“确实这么想过,但还有一个疑问不甚明白。”
“为什么你们都没现大蛇的痕迹?”顾曳帮岳柔问完就看到她点头了。
岳柔想了下,说:“我跟白玉堂之前搜寻过果园好几遍,并未看到任何蛇妖留下的痕迹,我倒没什么,白玉堂却学有北堂派的洞察之术,但凡邪祟妖孽途径留下气味痕迹,他都会有一些现,但这蛇妖没有,若非它道法通天,否则就是.....”
显然这蛇妖并不是什么道法通天的妖孽,岳柔反看着顾曳,语气颇为轻柔,但很确定:“似乎从之前开始,姑娘就很少称呼这蛇妖为蛇妖,反以大蛇称呼,似乎并不认为它已成妖。”
这姑娘不蠢啊,不过原来白玉堂是北堂派的,还真是冤家路窄,幸好岳柔不是。
顾曳坐在椅子上,也觉得有些口渴了,倒了一杯茶一口饮尽,“我入门虽然不久,但山里长辈说过这样一句话,“妖怪者,盖精气之依物者也。气乱于中,物变于外,形神气质,表里之用也。本于五行,通于五事,虽消息升降,化动万端,其于休咎之征,皆可得域而论矣”,真正的蛇妖本属蛇类精怪,形体变化超越寻常,应具备五行,之前这大蛇袭击马匹的时候的确有青绿雾气出现,但很淡,也不厉害,不像是妖类的五行,或者说还未形成真正的五行妖气,还有真正的妖怪懂得貌、言、视、听、思,聪明程度跟人也未必差多少了,可我们刚刚遇见的那只似乎更趋从蛇类本性,饿了就吃,吃了就躲,躲完饿了又吃,被打伤了就跑,啥神通也没有,实在有些丢妖的脸面。”
但顾曳却又有些悻悻,“不过它的确厉害,我们都奈何不了它。”她心里其实也虚,既判断这大蛇还不是蛇妖,那真正的蛇妖得有多厉害?!顾曳恍然觉得自己所处的这个神鬼大唐盛世对她的威胁不仅仅在于那高高在上的封建权势,更还有凶险莫测的鬼妖。
好在岳柔并不知道顾曳思想波动厉害,只觉得很奇怪:“所以既然它不是妖,就不太可能完全藏掩它的行踪痕迹,但我们之前一无所得,便有可能是——它之前并未在村子里活动,是今日才到这里的。”
那么问题就来了,这大蛇之前没在这个区域活动,那失踪的村民哪儿去了?
顾曳隐约觉得自己似乎漏掉了什么,但一时间也想不出来,岳柔也没有头绪,两人相顾无言也只能睡觉。
两人并不熟悉,也就知道对方叫什么,同床是不可能的,顾曳直接卷了被子在地上打地铺,干干脆脆的直接睡着了——其实她今天何尝不是疲倦至极。
深夜之后月明星稀,一栋栋屋舍里面的人哪怕煌煌不安也终究屈从了身体的疲倦沉沉睡去,似乎一切都安静了。
但窸窸窣窣中,有一个黑影悄然摸黑而出,进入了一个小隔间,一进门就看到了灶台跟橱柜等等,显然这是一个厨房。
这厨房并不干净,因为最近岳柔等人在这里居住,这些人又不差钱直接雇佣村里人饭菜好生伺候着,哪里需要自己动手做饭,因此这个厨房就闲置了下来,眼看着都有一层灰了。
这黑影翻找了下橱柜,却没找到什么东西,似乎有些焦躁,忽然,他听到有细微的响声,他一怔,转头盯着那灶台。
吱吱吱,有老鼠从灶台下面跑出来,若非他记着顾曳以前说过老鼠这东西身上携带许多病菌外加不久前见识过幽州城内地下水道里面的食尸鼠,他真想抓了这老鼠烤了吃。
但这老鼠从灶台下面抛出,会不会锅里还有什么吃的呢。
舔舔唇饿昏了的李大雄上前掀开这锅盖,锅里却是空无一物,他气急,直接掀起大锅就要扔掉,却刚好借着镂空的窗子泄露的月光看到灶台下面..他顿时吓了一跳!一个活生生的人头!且这人头直勾勾得盯着他,那两眼充血,血丝密布,恐怖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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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曳本就浅眠,且刚穿越的时候还好,后来在那太圭湖上倒挂了一夜后就耳聪目明多了,两年修行来更是敏锐于常人。
因此她听到动静后便是猛然睁开眼,“大熊!”她刚刚听到了大熊的声音,翻身而起,且看到岳柔也起来了,两人对视一眼,都抓起外袍披上冲出。
动静来自隔壁...隔壁是柴房跟厨房挨着,顾曳先去了柴房,一进去就看到大个子李大雄已经不见了。
顾曳脸色瞬间沉下去,岳柔也惊疑不定得看着空荡荡的柴房,但两人也飞快到了厨房。
门开着,两人一进去就看到一个白晃晃的白影,唇红齿白,长披肩....
“草,女鬼贞子!?!!”顾曳直接闪到岳柔后面,岳柔本来没什么,被顾曳这么一剧烈反应反而吓了一跳,但定神一看便是哭笑不得,这哪里是女鬼,而是白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