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微微笑了:“你父亲大概也就看中了这一点,才给你找了这门亲事。”
好在皇帝没想再和她继续拉家常,他一走,小冬长长的松了口气。采姑端茶给她,小声说:“还没见皇上对哪位晚辈这么和气呢,就是几位公主也没有过。”
小冬摇摇头:“每回见皇上我都不敢大声喘气,总怕说错话。”
采姑送她从长春宫出来,天色有些阴沉沉的,看着多半要下雨。小冬加快了步子,远远看着凤辇过来,躲是来不及,避到一旁等候。凤辇走到她身前停了下来,小冬请了一个安,听皇后说:“不必多礼,你刚看过太后了?”
小冬说:“是,太后娘娘服了药睡下了。”
皇后穿着一件大红绣牡丹的宫装,脸上似笑非笑:“皇上也走了?”
敢情她什么都知道,那还问什么?
小冬肚里腹诽,脸上还是很恭敬:“皇上来时太后娘娘已经睡下了,便没进寝宫,在外面坐了坐就走了。”
皇后点了点头,深深看了她一眼。小冬低下头去,等凤辇走过去了,才松了口气。
她总是不想见到皇后。
大概……是从姚锦凤出事的那时候起吧?
不,比那更早。
皇后对她总是有些阴阳怪气的,小冬是能躲则躲,尽量不和皇后碰着面,省得彼此都难受。
她的车子出了宫门,小冬想着是不是先回安王府一趟——可是这会儿安王和赵吕应该都不在府中,她去了也见不着人。
“夫人,直接回府么?”
小冬想了想:“去四海聚宝。”
小冬琢磨圣慈太后的病,寻思着好好请郎中问一问可有什么好的调养方子——虽然外头郎中未必就比宫中的御医高明,但是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兴许就有什么好法子。再说,外头的郎中比御医敢说话敢开方,不象御医们一个个暮气沉沉的但求无过。
钉了掌的马蹄踏在石板路上,蹄声清脆而规律。街上人声渐渐嘈杂起来,车子转了个弯,忽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
隔着车帘,有人说了句:“小冬妹妹,是我。”
小冬眉头皱了一下,将帘子掀开一条缝。
三皇子骑在马上,隔着车窗朝她点一点头。
不用问,除了他,也没有几个人能拦得下小冬的车。
“三皇子好。不知三皇子这是从哪儿来?”
三皇子微微苦笑:“妹妹不要说笑,我有事情想请教你。妹妹若不忙的话,在这儿歇一歇,喝杯茶再走。”
小冬往后看一眼,道旁果然有个茶楼。
她一万个不想搭理他,也不愿意下车。
“我刚从宫中出来,正要回王府有事。三皇子的事若不急,就下次再说吧。”
她很客气,也很冷淡。三皇子要问她什么,能问她什么,小冬猜也猜得到。可是这有什么意思?他也娶了妻生了子,姚锦凤也嫁了人了,现在也有了身孕。他们那段年少轻狂的过去不是已经说开了么?难道还要再纠缠下去?这对谁都没有好处。
小冬的警惕和不信任明明白白写在脸上,三皇子看得清清楚楚。他没再勉强小冬下车,只探过身来,低声说了句:“她若还在京城,就送她尽早离开。京城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这话大出小冬意料之外,她心里咯噔一下:“这什么意思?出了什么事?”
三皇子只向她点了下头:“拜托妹妹了,切记切记。”
他只带了两个侍卫,没有再多说什么,朝另一个方向匆匆去了。小冬掀开车帘张望,三皇子骑在马上的背影已经转过了街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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啵大家,天气变化很大,要注意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