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屏走到马车前,挨个瞧了一遍,并没有明显的血迹之类的可疑痕迹,想必是云鹫做了清洗。他回头看了一眼云鹫。云鹫也正望向他,两个目光一碰,云鹫赶紧慌乱的躲开了眼神,这让陆锦屏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揣测。
因为云子和她的哥哥在场,陆锦屏不可能当着他们的面取出紫外激光探测仪之类的现在现代器械来进行勘察,又不能让他们回避,免得说自己栽赃,所以,他只能靠目测来确定究竟哪辆车更有可能是作案凶器。
他检查的重点部位是车轮的缝隙处,因为车轮碾压过了受害人右腿造成骨折,而且是开放性的,因此肯定有鲜血粘附在车轮上,这车轮经过清洗了,但是在缝隙处有可能会残留着血痕。
他在几个车轮的缝隙处挨个进行检验,但是,让他抓狂的是,这个车轮的颜色是红油漆,而血的颜色也是红色,这样,要想辨认出红色背景下的血迹是非常困难的,特别是经过清洗之后,所以他全部找了一遍之后,还是没能够有任何现。
他摸着下巴,瞧着这几辆马车,沉吟片刻,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他想到了受害人腿部伤口里头现的那红色的小残片,那东西推测应该是车轮下碾压后油漆残片脱落掉到里面的,而从这几辆车的形状,油漆的新旧程度来判断,显然不是同一批制造,不过为了稳妥起见,他还是转头问云子说:“这几辆车是你们一起买的还是分别买的?是在哪买的?”
云子说:“有两辆是我从吐蕃带来的,有一辆是路上买的,剩下的几辆是大唐买的,有京城买的有同州买的,怎么?这个有问题吗?”
陆锦屏没有回答她的问话。既然是不同地方买的,那油漆很可能就不一样,这对判断确定究竟是哪一辆车有很大的帮助。
陆锦屏道:“我要用小刀刮一点车轮上的油漆作检验,可以吗?”
云子说:“行啊,只要不把马车划得太难看就行。”
“放心,只需要一丁点儿就可以,不会造成影响。”
说罢,陆锦屏从法医勘察箱中取出几个小纸袋子和一把小刀,分别在几辆车上刮下来一点油漆,放在纸袋子里,分别编注上编号。
陆锦屏对云子说:“请给我一间单独的房间我要进行检验。”
“检验?”云子有些惊讶,“这些粉末检验什么?”
“这你就不知道啦!”一旁的熊捕头胸部疼立刻洋洋得意的解释说,“这是我们爵爷的独门绝技,是从一个云游道人那学来的,一种专门侦破案件用的道法,你们西域来的自然是不知道的,尽管按照爵爷吩咐办就是。”
云子点点头说:“行啊,我房间多得很,随便挑,都可以。”
陆锦屏看见旁边有马夫的房间,那马夫谦恭地站在旁边陪着笑,于是便过去说:“借用一下你的房间可以吗?”
马夫忙不迭点头说:“没问题,大老爷您随便用。”
陆锦屏迈步进去把房门关上,窗户关好,取出法医勘察箱,从里面取出了一台袖珍红外光谱仪。这个仪器灵敏度很高,检测速度也非常快,可以检验得出油漆等物质红外吸收光谱。
尽管古代基本上都是天然树脂漆,没有化工合成漆,但是,不同地方的树脂成分不同,所以,在红外光谱上也会出现不同的红外吸收光谱,从而能够帮助作出同一认定。
陆锦屏分别对提取的几辆马车上的油漆检测了红外光谱图,接着又对从被害女乞丐腿上伤口里提到的那一片红油漆残片进行检测,得到了红外光谱图,输入微型电脑进行对比。
很快,图形闪烁,显示同一,证明云子他们在路途上购买的一辆马车的车轴上的油漆与死者油漆光谱图能够吻合。确认这辆车就是造成乞丐腿部骨折的致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