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小姐,是不是觉得很不爽,很憋屈?”
眼看纳兰明珠气得想骂娘,裴东来一脸平静地走向了沙:“因为在你看来,你的保镖应该忠心护主,而不是临阵脱逃。或者说,他的所作所为让你觉得丢了你的脸,丢了纳兰家的脸,是不是?”
“裴东来,你不要欺人太甚!”纳兰明珠怒不可止地瞪着裴东来,那感觉恨不得立刻将裴东来碎尸万段才能解心头之恨。
耳畔响起纳兰明珠的话,察觉到纳兰明珠那滔天的恨意,裴东来面色平静地走到沙旁边,坦然坐下,淡淡道:“欺人太甚?纳兰小姐,我只是让你的保镖做出了最聪明的选择而已,这也算欺人太甚吗?”
“你……”
纳兰明珠气得浑身再次一抖,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要说欺人太甚,应该是你纳兰小姐或者你们纳兰家吧?”
裴东来说着,停顿了一下,从口袋里摸出香烟点着,轻轻地吸了一口,吐出一口烟雾,然后抬头看向纳兰明珠,道:“当年,纳兰长生跟我爷爷拜师学艺,学到功夫后,回到纳兰家大展拳脚,力压你那些叔叔,成为了纳兰家这一代家主。”
“裴东来,难不成你今天来找我是为了说当年那些往事的?”
愕然听到裴东来的话,纳兰明珠笑了,笑得很不屑:“嘿,你是不是想说,我父亲应该感激你和裴武夫?”
“按理说,纳兰长生能够成为纳兰家家主,我爷爷有一半功劳,他多少应该感恩。可是……他没有。嗯,十八年前,在我父亲最困难的时候,他选择当缩头乌龟。”
烟雾环绕着裴东来的脸庞,他的表情依旧平静,语气不急不躁,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不感恩其实也没什么,毕竟,我父亲当初惹到的是叶家。只是……他不应该在十八年后的今天既当婊子又立牌坊!”
“裴东来。你……”
纳兰明珠见裴东来出言不逊,当下伸出指头指着裴东来。
“嗯,纳兰长生为了给纳兰奕德那个老不死的治病,屈膝去求苗老爷子,可是……苗老爷子不给他面子,无奈之下,他又找到了我父亲,说‘纳兰家曾经不仁,今后不会不义的话’。”
裴东来完全无视了纳兰明珠的叫嚣,而是继续道:“我父亲看在纳兰长生当年跟我爷爷学武的情分上。再次出面帮了你们纳兰家一次——苗老爷子因为我父亲开口,出面给纳兰奕德那个老不死的治病,让他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
“事后,你老子纳兰长生为了兑现那个承诺。特地对我父亲提起了我和你的婚约。”
裴东来说到这里,轻轻弹了弹烟灰,继续道:“那时候,得知婚约的你,因为觉得我父亲已经是昔日黄花,不能给你们纳兰家带去利益;因为你觉得我裴东来就是废物一个。配不上你这个高贵的纳兰家大小姐。所以,你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私自跑到沈城和我父亲解除婚约不说,在我和你偶遇后,为了证明你纳兰小姐的高贵,特地羞辱了我一番,而且在明知我沦为沈城一中笑柄的时候,故意让我难堪——说什么。只要我能成为高考状元,你就嫁给我之类的话。对吧?”
“裴东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眼看裴东来旧事重提。纳兰明珠彻底急了。
“后来,我成为了全国状元。”
裴东来吸了口香烟,依旧不急不躁地说道:“当你得知我成为全国状元后,你急了,你生怕你私下里找我父亲退婚的事会被你父亲知道。为了掩饰你的错误,为了证明我这个废物确实配不上你,为了不履行当初的约定,你将林家林枫带到纳兰庄园,让唯利是图的纳兰长生改变主意,选择既当婊子又要立牌坊。”
“砰!”
纳兰明珠猛然甩出手中的红酒杯,一下砸得粉碎,她满脸恼怒地盯着裴东来,道:“裴东来,够了!我告诉你,我就是不看不起你,你在我心中就是一个废物!以前是,现在是,未来还是!那又怎样??”
“纳兰小姐,难道你不觉得有些话说清楚了,做一些事情的时候会好一些吗?”裴东来微微一笑,一点也不在意纳兰明珠刺耳的话语。
这一次,纳兰明珠没有暴跳如雷,而是下意识地问道:“你想干什么?”
“其实……无论是你势利也好,还是你老子鼠目寸光也罢,我和我父亲都不在意。嗯,如同我所做的一样,我只是去满足了你的愿望,不再高攀你纳兰大小姐,解除了我们的婚约。”
裴东来没有答非所问道:“原本,只要你们接受这个结果,其实也没什么了。可是……你找的挡箭牌林枫不乐意啊,他跳出来耍牛逼,不光如此,纳兰长生因为想舔林家的脚趾头,直接撕破脸皮,露出婊子的真面目,恩将仇报,站到我和我父亲对立面,结果惹怒了我父亲,被我父亲给废了功夫。”
“裴东来,我告诉你,你给予我和纳兰家的侮辱,我迟早会还给你和裴武夫!”
听到裴东来提及纳兰长生被打成废人一事,纳兰明珠恨意凛然:“你不要以为裴武夫可以为所欲为!我告诉你,如果裴武夫真有那么厉害,十八年前,他也不会被人家叶孤城打断一条腿,像是一条丧家之犬一样滚出燕京城,从此销声匿迹,连面都不敢露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