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子很是可怜,全身的毛都给雨水打湿了,紧紧的贴上,连耳朵都耷拉着抬不起来,身体凉冰冰的。
倘若秋秋没有过来,它很可能就会在大雨中丧命。
秋秋把它抱了回来。
远远的看着还以为她捡了块石头,等她走近了,可人才看见她抱了只兔子。
“这……”
“它好象受伤了,我帮它看一看。”
可人闭上了嘴,脸都转到一边去。
这种时候还有闲心去管兔子。
纯玉却隐约记得有人说过,静秋姑娘是很喜欢兔子的,有人在奉仙阁外面看见好几只白兔呢,八成都是她养的。
“是受伤了。”纯玉蹲下来,仔细察看了一番,指着兔子说:“瞧这儿,后腿伤着了。”
秋秋也已经看见了,那儿划了挺深的一道口子,不知道是被石头刮破的,还是遇到了什么天敌。兔子的天敌实在不少,蛇、鹰、黄鼠狼……反正只要吃肉的,对它来说都有致命的威胁。
秋秋抱着它坐下来,从乾埋袋里取出小药箱。先把它伤口附近的毛用小剪子剪去,再消毒上药包扎。她经常这么照料自家的小兔,堪称熟手。等包扎好了,剩下的布头还打了个挺可爱的蝴蝶结。
可人在一旁看得很无语。
秋秋替小灰兔擦净身上的水,又喂它吃了两颗兔粮:“乖,等雨停我送你回家。你也老大不小了吧?有老婆没有?有孩子没有?嗯·你是灰色的,那我给你起个名字叫小灰?”
秋秋起名的本事实在是差到了一定水准,如果这只兔子是黑的,那肯定就叫小黑,如果是带斑点儿的,那毫无悬念会被叫成小花。
小灰兔喉咙里呜呜的,精神很不好。腿伤和大雨令它的身体失去了温度和活力,趴在秋秋膝上一动不动。
雨足足下了大半日才转小,淅淅沥沥的还是下个没住·河水涨高了许多。
“好象有人来了。”
纯玉站起身,隔着蒙蒙细雨,秋秋也看见有人拂开芦苇,朝这边走了过来。
“好象是林师兄他们。”
为的那人戴着一顶草笠,等他们走到近前,秋秋才认出来,果然是林素。
“原来你们早到了一步。”林素摘下草笠,笑着说:“怎么只有你们?管卫呢?静秋姑娘怎么在这儿?”
秋秋抱着兔子,也招呼了他一声:“林兄。”
“你怎么没和少主在一起?”林素大感意外,左右张望。
这让秋秋怎么说呢?似乎每个人都觉得她应该和拾儿在一起。
可看到林素他们·秋秋却不免有些忧心,林素他们也已经到了,可是拾儿呢?他为什么还没有到此处与众人会合?
河面上弥漫着大雾,空气潮得让人觉得身体重。
秋秋抱着兔子,指尖冰凉,甚至微微抖。
“我们暂时失散了。”
林素微笑着安慰她:“不用担心,少主肯定不会有事儿的。”
秋秋点了点头。
林素指着兔子问她:“这是怎么回事?”
可人已经笑着迎上去,和各位师兄同门打招呼,问他们一路上的见闻。这些年轻人都是头一次来试炼洞,对什么都好奇。
林素他们来的方向和管卫他们正好相反·一路上也并不怎么太平,颇遇着了些麻烦,还被迫绕了一回远路·所以比他们晚到一天。
雨势渐弱,秋秋看看怀里的兔子,它的身体比刚才温暖多了,正用鼻子蹭着秋秋的手指。
秋秋抱着兔子从草棚出来,她想送它回去。
昨天遇见它的地方应该离这里不远。
秋秋左右看看,浓雾从河面上弥漫到了岸边,四周都变成了淡淡的乳白色。
“你家是这边吧?家里有没有谁在等你回去?”
秋秋拨弄了下它的耳朵,迈步向前走。
大雨之后的芦苇丛仿佛一群吃了败仗的残兵·显得十分狼狈·芦花和落叶零落四散。
“你自己能回去吗?”秋秋弯腰把它放在地上。它拖着那条受伤的腿往前挪了两步,转回头来。
秋秋跟在它后头·看着它一点一点的前行,虽然缓慢艰难·但是它没有要放弃的意思。
也许家里真的有谁在等它,所以刚才大雨倾盆,它还受着伤的时候,也在挣扎着往回走。
秋秋想起头一次见到大白的时候,这只有灵性的兔子去庙里偷东西。它懂一些世事,肯定知道被人捉住没好下场,但是为了二白,还有未出世的孩子,它只能孤注一掷。
瞧,连兔子都知道牵挂,拾儿呢?他可得比兔子有能耐吧?居然现在还没找到她,够无能的。
秋秋决定见了面要好好讽刺他几句。
兔子钻进了前头的草窠里头。
秋秋停下了脚步。
就是这儿了?
它到了家了,她也了结了心事。你在这儿做什么?”
秋秋转过头,管卫可真是神出鬼没,秋秋什么动静也没听到,不知道他是跟着她过来的还是凑巧在这儿遇到。
“管兄,林兄他们也到了,刚才还问起了你。”
管卫转头朝河滩那边望了一眼。他听到了人声,林素他们一行有五六个人,动静当然不小。不知道他们说到了什么,透过浓雾也能听到一阵阵笑声。
秋秋觉得脚边有什么微微一动,她低下头来,刚才那只兔子又从长草中钻了出来,在她脚边依偎不去。
“你还想要吃的?”秋秋弯下腰摸摸它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