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属下求见。”正脾气,门外传来孙福珩的声音。
慕容恪连忙把那两本春宫册藏起来,最后上面还压上两个靠垫。等孙福珩进门,他自己又歪倒在垫子上,做最后的掩盖。
而且第一句,他怒冲冲地问,“西山堂的书,府里有人看过吗?”
孙福珩愣住,一时没回过味来。
“传令下去,任何人也不许看,包括府里、军中、还有封地那边。否则,格杀勿论”慕容恪冷哼着,杀意十足。
孙福珩还以为裕王殿下是开玩笑,但抬头见到那张被寒霜笼罩的脸,他明白这是十分认真的命令,连忙应下。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
慕容恪却还在生气。
他感觉得到,小玉绝对是未经人事的处子。那么,她怎么知道那么多花招?她到底是怎么长大的,谁教给她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居然还画下来他觉得,只要有人看一眼那画册,就像跟他抢小玉一样。
等着吧,等他把她抓回来,一定好好的……好好的试一下,每一种都要试。不,不能随便试试就算了,要反复的、再三地试。再拷问她:她是看过什么不干净的,还是听人说过?为什么要心里记着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太不像话了,还没有和他……居然就懂得这么多有好几种是他也不知道的。可是……不是应该……他教她的吗?怎么好像她可以教他似的。不能容忍
他越想,心里就越翻腾,挥手把塌几上的茶杯摔落到地上。
孙福珩很紧张,不知道裕王殿下为什么火。是因为寻找石中玉的消息太少吗?还是在朝中又看谁不痛快了。还是王妃……话说殿下一直不到王妃的院子里去,王妃竟然也不着急的样子,弄得全王府的人都心里不踏实。
如果他知道,他的殿下此时脑海中正浮现出一幅幅香艳的画面,当然是殿下本人和女版石中玉的,殿下还在想,小玉的腿这样弯,腰这样扭会不会断掉,肯定会吐血。
“殿下息怒。”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孙福珩还是尽职尽责地劝慰。
慕容恪哼了声,“与你无关,早晚有人得付出代价,很巨大的代价”
“那属下,可以禀报了吗?”孙福珩再迟钝,也觉了慕容恪情绪不对,硬着头皮道。
“说吧。”
“先是陵王殿下那边,这些日子来没有任何动静。”
“嗯。”慕容恪点点头,“本王的三哥做事从来滴水不露。但是过几天,他就要奉旨回封地了,紧张的时候不容易露出马脚,摆脱了束缚却未必。继续盯紧,本王就不信,他和小玉的失踪没有关系。还有呢?”
“熙海那边传来了些消息。”孙福珩谨慎地道。
“哦,那边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生吗?”慕容恪心头突地一跳。与理智无关,纯粹是一种感觉,好像心田间长出了什么东西,像蒲公英一样飞出胸膛,漂洋过海了。
“消息很庞杂,属下等人分析整理了一下,现最大的事件就是,熙海富叶仲普唯一的嫡子回来了。他的嫡子名叫叶明闻,差不多三年前,在母亲七期未到的时候就离家游学,被人诟病为不孝。这一次,说是立了军功回去的,虽说还是白身,但……”孙福珩说到这儿,上前一步,低声说了些什么。
慕容恪的目光立即变得深幽和玩味,“三年前?”和小玉来王府的时间差不多。但是,叶明闻已经二十多岁了,不可能是小玉。再说,小玉根本就是个女的。
“军功是何处所立,西北?”他问。
孙福珩摇摇头,“海外有蛮化小岛之国,眼红熙海富庶,早有觊觎之心。听说叶明闻深入这岛国三年,把对方的军事、民生和朝内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又九死一生回来的。”
“这可是大功一件哪。”慕容恪若有所思,“就算在水军内封个不大不小的官职也行了,为什么还是白身?”
“据说,将来是要接任叶家家主的。”孙福珩道,“不过据情报,叶仲普并不喜欢这个唯一的嫡子,反而重用庶长子叫叶明识的。而叶明闻的生母石氏夫人已经病故,生前也是不得宠的。”
慕容恪只觉得心头一抖。
姓石?真巧啊。而且这叶家的情况为什么感觉这么熟悉?就像宫里,元后故去,身为嫡子的他不招人待见。这么想来,这叶明闻倒与他处境相同。那叶明闻又会怎么做呢?
突然,他对叶家产生了强烈的兴趣。
“本王那岳父,可号称熙海之王啊。”慕容恪突然轻笑了起来,“他能在熙海站得稳当,没了当地的世家大族的支持是不成的,想来叶仲普应该是他的人哪。现在叶明闻要改改叶家的章程,金敬仕不可能无动于衷。”想到这儿,他悚然一惊。
金家,丢了一个马夫,和小玉在同一时间,叶家、金家、他的小玉,小玉和马夫之间的亲近,好像……回忆起来,他们的面目有几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