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想我家那几个孽子,成天就知道声色犬马,哪有半点的君子之风,才子之范。老夫每每见之,都恨不得将那些混帐全都撵回老家去,省得老夫看着心烦。”嗯,这话倒实在,窦琰对于自己那几位堂叔和堂兄可是久仰,据说都很牛十三,在长安里横行霸道不说,还经常跟那些勋贵子弟生点冲突什么的,让窦少君和窦老太后都相当的头疼。
前段时间自己有位堂兄居然抢了一位小吏的女儿当小妾,谁想到这位小吏觉得窦家势大,自己肯定告之不下,前往那位堂府府上要人,却被嘲笑拒之于门外,一气之下,居然就撞死在了那位堂兄的府前,事情一下子就闹了大了。
虽然是后族,跋扈点很正常,但是,事情一旦揭开,出了人命官司,那谁都不愿意在掩住,再说了,死的可是官员,再小也是个官,汉景帝也有些麻了爪子,想了想,干推就请示自己的娘亲。
窦太后顿时鬼火三尺冒,老太太很生气,后果很严重,那位堂兄当即被锁拿下狱,具体判啥窦琰不知道,不过就算是不死,怕也好不到哪儿。
老太太找人给窦氏一族带了话,严令谁敢再闹出点屁事来给她老人家添堵,那就削其食邑,不许入祠、入谱,赶出宗族。这个处置,在先家后国才天下的社会模式下,可是比杀人还要狠上数倍,总算是把窦家的其他纨绔子弟给震摄住。
据说窦琰的那些堂兄堂叔伯们都只能灰溜溜地呆在府中吹牛打屁,要么就跟自己的妻妾或者娈童玩躲猫猫游戏,所以这段时间窦琰在纨绔聚会的时候,没有瞅见自家的那些堂兄弟,也有这个原因在里边。
“呵呵,再过旬曰,就是你姑奶奶的大寿,到时汝此物一献上,老夫倒要看看,还有谁比侄孙你的礼物更能讨她老人家的欢心。”窦少君一脸的乐呵,语气里倒也流露出了一丝羡慕。
窦琰好歹也是个机灵人,当下笑道:“其实孙儿也不过是无意而为之,若是能得姑奶奶她老人家欢心,自然是晚辈的福份,另外若是此物真的于国有大用,侄孙又岂会独居全功。毕竟,我们窦氏一族今为大汉之后族,人人可都盯着,本就是一荣皆荣,一损皆损的。”
听到了这话,窦少君先是一呆,仿佛重新认识了自己的侄孙似的,又认认真真地打量了窦琰两声,深深地颔道:“一荣皆荣,一损皆损,琰儿这话,实在是人深省啊,可惜,咱们窦氏一族里边,又能有几个清醒人能看得出来。”
“叔公切莫如此说,不过是诸位伯叔兄弟当局者迷罢了。”窦琰大汗,赶紧解释道。
“哈哈哈哈……”窦少君妖疯似地狂笑了好几声,用力地拍了拍窦琰的肩膀。“好,好个窦琰,不愧是窦王孙的儿子,我窦氏一门若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者,非汝莫属也。唔……老夫有事就不在这儿耽搁了,你只管去做便是,记住了,到时候,可得给你姑奶奶一个惊喜才是。”
“叔公有命,孙儿岂有不遵之理。”窦琰赶紧表情严肃地作出了保证。目送着窦少君的身影消失在了院门外之后,窦琰转过了头来望着窦芷问道:“妹子,下个月就是姑奶奶的生曰?”
“是啊,你不知道?哦对了,哥哥你挨雷劈所以失忆了记不住。”窦芷一个人在那自问自答,窦琰只能无语,但是心中犹自暗暗庆幸,还好,没有想到十来天之后就是老太太的生曰。
自己所改良的这些玩意儿正好当成礼物,铁定能讨老太太的欢心,到时候,指不定老太太一高兴,又砸自己几大砣的金子,几大车的绫罗绸缎啥的,老娘赏了,当儿子的汉景帝又怎么能不附合一般,指不定也不会比老太太的赏赐差,要真那样的话,怕是不仅仅是今年,怕是今后两三年的生活费都够了。
“哇哈哈哈,了……”窦琰越想越美,到得最后,忍不住兴奋地笑出了声来,可把那一众还留在小院里边的家丁和那位老农给吓的够呛。
“哥,你能不能注意一下形象,这里这么多人……”已经见惯了兄长经常无意识地呆痴的窦芷这位小姑娘忍不住扯了扯窦琰的衣袖,很是头疼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