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身子不适,就莫要起身了,还这么躺着吧。”杨广嘴里劝着萧厄,回头冲赤芍、绿萝两个使了个眼色,两名侍女会意,知道他夫妻二人要说体已话,遂欠身向萧厄告辞,退出了寝房。
“父皇今日派人来传诏,急召我携王妃一道返回长安,王妃怀着身子,能禁受得住这一路上的颠簸吗?”杨广在萧厄身边坐下,觑着她的脸色,关切地问道。
萧厄听说皇帝急诏杨广携她速返长安,不知朝中出了什么事,霍然睁开双眼,紧盯着杨广问道:“父皇下达的诏书中没有写明是因何事急诏王爷回京吗?”
“除了诏书之外,李玉儿还传了道父皇的口谕给我,说是东宫出了变故,母后惦念王妃,才传诏咱们回京的。依我猜料,多半是大哥又惹得父皇母后不高兴了,这才传急诏要咱们速返长安去。”杨广与萧厄四目相对,如实告诉她事情的原委。
“那么,依王爷的心意,是否愿意在这个当口奉旨返回长安去呢?”萧厄已听懂了杨广的言外之意,不动声色地探询夫君的心意道。
“不瞒王妃,我正为此事而烦恼。虽有心找下借口拒绝还朝,又担心惹恼了父皇,惹祸上身,故而来找王妃商量应对之策。”杨广坦然向萧厄表明了自己不愿与大哥争夺太子之位的想法。
“请恕妾身直言,王爷仅凭父皇的一道语焉不祥的口谕,就认定父皇急召王爷回京,是行将废储易储了吗?”萧厄冷冷反问了杨广一句。
“王妃此言何意呀?我与王妃才来广陵不足百日,奉父皇旨意抚绥江南也刚开始着手进行,此时父皇若非为了十分紧要之事,为何要急诏我携王妃一道返回长安呢?虽然仅凭一道口谕尚不足以判明父皇行将废储易储,但我实在想不出除此以外,还有何事值得父皇、母后会急诏我返回长安。”
萧厄眼珠在眼眶里打着转,试探着杨广说道:“王爷现在只须如实告诉妾身一句话,妾身即可替王爷出谋划策,解了眼前的这道难题。倘若真如王爷料想的那样,王爷一经携妾身返回长安,父皇、母后要改立王爷为太子,王爷又当如何?”
“我是决不愿做这个太子的,何况是与大哥相争?”杨广脱口答道,随即抚摸着萧厄满头的秀发,温存地说道,“此生唯愿为朝廷建功立业,与王妃长相厮守足矣,如有违此言,必将……”
萧厄忙抬手捂出杨广的嘴,嗔责他道:“好了,好了,妾身已了解王爷的心意了。既然王爷无意皇位,倒不如及早遵旨返回长安,在父皇、母后面前表明心迹,这样于人于已都有百利而无一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