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容安静、慢慢地沉淀下来,仿佛等待了几百年,等着她转头看过来,那一刻他的目光如此明亮,让她现这世界上再也没有如此让她心安、温暖的东西,她的眼泪豁然夺眶而出。
人这辈子就是在等到这一刻,不知它什么时候会来,怎么到来,就是为了这一瞬间的安宁,让你知道为何而生,因何而生。
杨茉抬起身子将嘴唇印在周成陵的唇上。
……
“皇上找太后娘娘说话了。”济宁侯夫人紧张地看着刘夫人。
刘夫人也是一阵紧张“怎么?都说了些什么?”
济宁侯夫人脸色难看,她也是才从宫里回来,许多事都在脑子里没有理清,没想到宗室营里闹的这样厉害,他们也是用尽了法子就是不能将这件事压下去。
从周三老爷死而复生到现在不过才三天。
三天时间宗室营打起来好几次,周二老太爷也摔断了胯骨。
到处乱成一团,折子就像雪片一样递进上清院,没有别的都是宗室为自己的血脉正名,就连陪都的宗室也回到京中。
宗室拉拢礼部官员写奏折,顺道将周三老爷做逃兵的罪名也定下来,就连刘砚田这个阁老也束手无策。
大势所趋,已经不是人力能挽回了,现在就看皇上会不会有什么反应,这把火最终会烧到谁身上。
刘家和济宁侯府都是惴惴不安。
这几天刘夫人几乎就没睡着觉,刘砚田更是整夜和幕僚密谈。
“到底怎么办才好?”济宁侯夫人已经没有了主意,只要太后娘娘那里出了事,他们就没有了靠山。
他们这些年全都是靠着太后娘娘。
在宫里唯一能和皇上说上话的只有太后,他们就是仗着这一点才会谋划将周三老爷的长子沣哥送进宫内。
刘夫人心里如同生了草,再也忍不住“到底说了些什么啊?”
济宁侯夫人看了看屋子里,刘夫人道:“夫人放心说吧,不会有人听到。”
济宁侯夫人道:“皇上质问太后为何私下里要安排过继储君,莫不是觉得宫中生不出子嗣。”
刘夫人顿时惊呼“皇上……不知道要过继?”这怎么行,如果皇上不知道过继的事,这件事就闹大了。
济宁侯夫人眼眶也红了“我也不知道是这样,太后娘娘说没想要过继储君,只是想过继一个皇子为宫中冲冲喜,可是皇上不肯听,只说后宫不得干政,甩甩袖子就走了。”
刘夫人听得出了一身的冷汗,老爷这几天担心的事现在就生了。
虽然太后娘娘示意娘家人和周三老爷一家亲近,又频频让沣哥进宫,是准备要将沣哥过继给皇上,但是却未必找了机会与皇上说明。
也就是说,看起来沟渠都挖好了,却没有到最好的时机,万一皇上那些不通,先通过别人的嘴知晓了,他们就算是背着皇上谋算,这罪名就大了。
现在果然如此。
这是最坏的情况。
刘夫人忽然害怕起来“夫人从慈宁宫出来就直接来了我们家?”
济宁侯夫人一怔,立即道:“是啊,我没有了主意,忙找你来商量。”
济宁侯夫人向来都是一条筋,就因为这样她才觉得济宁侯府好利用,谁知道现在这一根筋直接就祸害在她头上,刘夫人忽然痛恨起济宁侯夫人来,如果让皇上知道济宁侯夫人直接来了刘家,那么他们刘家也会被牵连进去。
刘夫人急忙道:“夫人快回去找侯爷商量商量,我这边也想想办法。”
济宁侯夫人手脚冰凉“你可知道,还有一件事……听说周成陵要被封为康王了。”
刘夫人没想会听到这个消息“啊”地一声张开了嘴“怎么……怎么……什么时候的事?”
“是太后娘娘才说的,从前的康王府也收拾出来,这两天就要赐还了。”
刘夫人突然有想哭的冲动,谋算了半天却一败涂地,周成陵不但拿回了王爷的爵位,太后这条线还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