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到如今,他这还是头一回吃糖葫芦。
在这之前,他根本连糖葫芦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
今儿个夜里,他见到了大街见到了漫天的灯火见到了许许多多他从未见过的事物。
温庆山因而十分欢喜,见到来人乃是自己的娘亲跟妹妹,忙握着糖葫芦欣喜地叫了起来:“娘,你快看,这东西叫糖葫芦!”
他献宝似的,将沾着自己口水的糖葫芦往温夫人眼前送。
温夫人只觉一阵干呕,“啪”一声打在他手上,斥道:“混账东西!你是如何跑出去的?”
温庆山呆愣愣地看着那支摔在地上的糖葫芦,嘴巴一瘪,蓦地哭了起来。
他不单生得怪异,就连心智都恍若小儿,想哭便哭想笑便笑,从不顾忌什么也不在乎什么。
温夫人心中厌烦,可听见他哭,也禁不住掩面掉起泪来。
她有时也会忍不住怨恨自己,怨恨自己怎地将他带到了这世上。日日受罪,也叫自己受罪。
母子二人哭作了一团。
温雪萝却猛地扑了上去,劈头盖脸地朝温庆山扇起了巴掌。
她叱问:“你怎么不去死了?怎么不死了算了?”
一时间,她将这事的责任尽数推到了兄长身上。再不愿意认为是自己不叫燕淮动心,才落到今日的地步。
留得长长的指甲不一会便划破了温庆山本就丑陋不堪的面庞。
温夫人醒过神来,慌慌张张地去拦她,道:“你做什么,你这是做什么,疯了不成?”
温雪萝兀自不肯撒手,痛哭失声:“都是他的错!这事全是他的错!”
她这辈子都不曾受过这样的屈辱……
明明那一年她身在燕家赴宴时,他还巴巴地想了法子悄悄来同她私会。
那时,他分明是喜欢自己的!
温雪萝如是想着,愈觉得自己被兄长牵累了。气不打一处来,泼妇似的手段皆使了出来,叫温夫人是拦也拦不住。
不得已,温夫人高声唤了玛瑙进来,二人一齐力这才制住了温雪萝。
温夫人扬手就打了一耳光下去。直打得温雪萝别过脸去,怔了半天回不过神来。
“你是个聪明姑娘,何时竟也这般糊涂了,那燕默石不是个东西,你倒还舍不得了?”温夫人气得直哆嗦,“我日日娇惯你宠着你,倒叫你没了规矩。连兄长也敢责打!你给我回房呆着去,没我吩咐,不得出门!”
面上火辣辣的痛,温雪萝渐渐清醒过来,闻言不满,却也不敢再扬声辩驳。
母亲的性子。她也是知道些的。
面对自己的这个儿子,她时常前一刻还在笑着后一刻就扔了东西过去砸他,又或是前一刻还在斥骂他,后一刻却又温柔笑着问他身上哪里可有不舒服的。
母亲,早就不大正常了。
温雪萝紧紧抿着嘴唇。任由玛瑙将自己送了回去
这天夜里,英国公月上梢头时分,才堪堪到家。
温夫人红肿着眼睛让人送了水进来,亲自服侍他梳洗。
英国公瞧出不对来,问道:“怎么了这是?”
“您怎么这回才回来?”温夫人低低叹了声,“妾身特地打了人去请您,可左等右等都不见您回来。”她憋着一口气,将燕淮上门退亲的事说了一遍。
“您是不曾瞧见,本以为好歹是燕家的儿子,谁知他那嘴脸连市井升斗小民也不如,完全便是个地痞流氓。生得倒是人五人六,做下的行径却叫人连启齿也不愿。”
英国公呆愣愣地盯着水盆看,手中还抓着帕子,闻言心神不宁地道:“他要退亲,你就答应了?”
温夫人见状不好,生怕他要恼火,忙捂脸轻声啜泣起来:“您久不回来,妾身又有什么法子……”
“不怪你,只可怜了萝姐儿,叫我心中不好受。”英国公见她哭了起来,赶忙丢了手里的帕子拥上前去劝慰起来,连连叹气。
温夫人微微抬起脸来,道:“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英国公不是个强硬的人,略想了想便道:“强扭的瓜不甜,何况如今的局面你也不是不知,在皇上跟前,他可比我得脸。为今之计,只有早早将庆哥儿先送出府去,不叫他知晓,再在退亲的由头上面做些文章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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