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芦岗返回上蔡,远远望见城门,已是入了黄昏。
漫天残霞犹如通红的锦缎,铺洒在天际,点缀着无限长空。
袁旭与祝公道缓辔而行,残阳余晖映照在二人身上,给他们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金芒。
“马氏叔侄连某也是不服,竟被公子三言两语收伏,公子辩才某是服了!”咧嘴笑着,祝公道对袁旭是赞不绝口。
“明晓二人心中所想,当然可以说服!”袁旭淡淡的说道:“除了天生恶徒,无人会安于做贼。马氏叔侄啸聚数百人,势头不可谓不大,却对百姓秋毫无犯,可见本性非恶。但凡给了一线出路,他们都会选择离开芦岗。”
“公子所言甚是!”袁旭一番话,让祝公道想到了他自己。
正如袁旭所说,他又何尝愿做贼人?
不是被逼无奈,谁肯背负恶名?
距上蔡城门越来越近,才到城外,一个县兵迎着二人跑了过来。
“县尉可回来了!”行了一礼,县兵说道:“甄县令家中出了大事,正寻县尉商议!”
“何事?”
“听闻甄家二位小姐去蔡河游玩,不想竟被贼人所掳!”
又是贼人!
袁旭和祝公道相互看了一眼。
祝公道陪他前往芦岗,马氏叔侄也整日在山上,根本没有时间掳掠甄逸家的小姐!
唯一的可能,就是残杀差人的那拨凶徒!
“公道,你莫入城!”袁旭向祝公道吩咐道:“安排人手,即刻赶往蔡河,知会马氏兄弟,要他二人在暗中调查。某早则今晚,迟则明早,与你等汇合!”
拱了拱手,祝公道掉转坐骑,飞驰出城。
袁旭则在几名县兵的簇拥下,一路朝甄逸府奔去。
入了黄昏,城内商铺与街边小摊多已打烊,一路策马疾走,袁旭很快就把县兵甩在身后。
到了甄逸府,他翻身下马。
正要往内走,七狗跑了上来。
“县尉可算来了!”帮他牵住马,七狗说道:“府内已是乱成一团,县令正不知如何是好!”
没有理他,袁旭飞快的跑进甄逸府。
才进前院,他就听到府中传来阵阵女子的哭泣声。
飞跑到传出哭声的门外,他大力将门推开。
屋内坐着数名哭啼不止的妇人,甄逸和几个官员唉声叹气,一副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模样。
推门声惹起众人注意,妇人还在哭哭啼啼,甄逸等人却都看向门口。
见是袁旭来了,甄逸迎着他快步走上来,一把握住他的双手说道:“县尉,某身边只余二女……”
“究竟怎了?”袁旭皱眉问道。
“县中差人被杀,某一心调查此事,早间二女前往蔡河游玩,只是吩咐家奴跟随。”甄逸毕竟是县令,虽说遇了大事,却还稍微能稳住点心神:“日落时分,只回了一个家奴,说是她二人被贼人掳去……”
“传信家奴何在?”
“已被关入柴房,等候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