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谭带着几名卫士与一众仆从在街市采办货物。
整个邺城都知他操办袁旭婚事采买,见他来到街市商贾纷纷迎上。
“长公子,新到的江南细瓷,可要看看?”
“长公子,漠北葡萄,五公子婚事应是须用!”
“长公子,蜀中丝绢,扎制灯笼秀丽堂皇,正可配上五公子大婚!”
……
若是往日,袁谭必将每处看看。
然而他今日却无心思。
左顾右盼,他在找寻前来接洽之人。
“公子请随我来。”一个汉子靠近了他,压低声音说道。
此人体格健硕,腰间并无佩剑,却可看出是个行武之人。
心知此人正是前来接洽者,袁谭分开众人跟在他的身后。
几名卫士个个按剑,警觉的观察四周。
接应袁康,袁尚等人必不可能毫无动作。
稍有疏漏便会遗恨终身!
“你个没良心的!”走没几步,袁谭听见一个妇人哭喊。
喊声才落,那妇人扑到给他引路的汉子面前,一屁股坐到地上,抱着他的大腿哭喊道:“遭天杀的,将老娘肚子搞大,你拍拍屁股走了,要老娘日后如何嫁人?”
妇人不过十七八岁,虽是长的秀丽,眉宇间却流露出风尘之气。
凭谁也可一眼看出,她非良善女子。
事出突然,袁谭也是一愣。
被抱住脚踝的汉子更是莫名其妙。
“姑娘莫非认错了人?”汉子说道:“某至邺城不过数日。何曾见过姑娘……”
“天杀的!”抱着汉子小腿,妇人哭喊着说道:“街坊四邻都来给奴家评个理,此人日前在街市尾随奴家回家。花言巧语将奴家骗了,享尽胯下之欢他便再也不见。近两日奴家总觉不适。寻医者诊脉才知已有身孕。幸而在此见了,他却不肯相认……”
妇人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嚎着,街市上渐渐聚拢了许多人。
站在前面的街坊朝汉子指指点点,后面的因看不真切,踮着脚想要看清里面究竟生了什么。
汉子正是马飞派来接应袁谭的夜刺。
行凶杀人他是手到擒来,对付妇人却毫无经验。
双臂张开。夜刺愕然说道:“姑娘定是认错了人……”
“街坊们看看,此人是何嘴脸!”紧紧抱着他的大腿,女子哭喊道:“做了见不得人之事便欲吃干抹净。奴家腹中有了孩儿,日后如何是好。”
“你这汉子真是。”一个老婆婆看不过眼,指责夜刺道:“将良善人家女子肚子弄大,因何便欲脱身离去?”
有人开口指责。跟风的越来越多。
看着眼前生的一幕,袁谭好似明白了什么。
他眉头皱了皱,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几名卫士簇拥着他走出人群。
“长公子……”曾跟随袁旭的孟泰也在卫士之中,他小声说道:“五公子麾下怎会行此不当之事?”
“不当之事?”袁谭冷哼道:“只怕妇人并无身孕!”
“若无身孕,寻个医者诊脉便可。”孟泰说道:“因何却要受她那等闲气?”
“诊脉?”袁谭说道:“即便诊不出喜脉,女子只说与他睡过,他又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