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数日,曹军起几次小规模袭扰,全军推进再没有过。
蓬莱城头,袁旭站在田丰、沮授身前。
眺望曹军,他说道:“数日过去,曹军虽有进攻却不疼不痒,他们究竟想做什么?”
“某曾以为曹军将至天上来。”田丰说道:“想必是错了!”
“何止田公错了,某也错了。”袁旭说道:“蓬莱过于坚固且又无处落脚,曹军人数虽众,却苦于难以展开。身在海上,粮草必定不多,迟迟不肯进攻,他们究竟想做什么?”
“连战连败,倘若是某,定然也是暂且休整!”沮授说道:“粮草不多,曹军难以支撑。迟迟不战,他们必有后手。”
“不好!”望着远处的曹军战船,袁旭眼睛陡然一睁:“即刻传令斥候,探查四处海域可有曹军舰船。”
田丰、沮授也是一愣。
“公子是说……”田丰问道。
“蓬莱不缺粮草,围困数年也是困不死我等!”袁旭说道:“屡攻不克,曹操必是有了其他计较!”
田丰、沮授也是一惊。
沮授说道:“公子之意,可是曹操志在青州。一旦夺取青州,我等便是再难进入中原。蓬莱不过弹丸之地,往来断绝早晚疲敝!”
袁旭没再吭声。
他突然想明白这件事情,曹军迟迟不肯出战,也是有了合理的解释!
曹军战船。
管承、贾诩陪同一人坐在舱内。
此人大约二十七八岁,生的面皮白净体态修长。
“德祖来此已有两日。敢问何时回返?”贾诩拱手问道。
坐与舱内的白净青年正是曹操帐前幕僚杨修。
此人出身士族,乃是太尉杨彪之子。
虽多智虑,却因恃才放旷,始终不被曹操重用!
贾诩问及何时回返。杨修笑道:“贾公莫非是在逐客?”
“德祖曲解某意!”贾诩说道:“我等攻伐蓬莱,屡战而不可得。某问及何时回返,无非请德祖将此处情形呈禀曹公。”
“曹公心意,贾公不知!”杨修笑道:“蓬莱四处环海、城池高深。莫说只有两万兵马,纵使再多二十万,也是难以击破!”
贾诩眉头微蹙。管承愕然问道:“既是如此,曹公因何令我等前来攻伐?”
“所谓攻伐,不过尝试而已。”杨修说道:“若可破之,当然再好不过。若是不破,二位只须困住蓬莱,曹公也是心满意足!”
“德祖此言究竟何意?”已是明白杨修话中之意。贾诩还是问道。
“贾公果真不知,还是佯作不知?”杨修并未回答,反倒****。
与他相互凝视,贾诩没再言语。
“蓬莱不过弹丸之地,将之困死,不使其与外界通联,曹公一旦得了青州。袁显歆无处登临中原。他纵有通天之能,又能奈何?”
“德祖不回,可是曹公曾有明令?”贾诩问道。
“何须明令?”杨修说道:“某非武将,曹公身边有郭奉孝、荀公达等人,似某这等闲人并无用处。押送粮草来此,走与不走,曹公也是懒得多问。”
杨修起身,走到舱口说道:“曹公不欲多问。某便在海上逗留些许时日。每日与贾公饮酒高歌,畅谈天下事,岂不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