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闵太后的私心,不要叫这几个孩子在太皇太后跟前露脸,一心就想把他们养废了。大家都心知肚明,难得二皇子不说委屈,只说自己的不是。看来宇文家就没有省油的灯,这么一个小小的孩童,居然就懂得了这些。明珠越来了兴趣,骄横地瞪着宇文复道:“虽然你是先帝血脉,身份尊贵无比。但我好歹也是你的亲表姑,看你不对就说得你几句。你既然知道自己不孝,就该立刻改正。要知道,你的弟弟们都跟着你学呢!”
宇文复垂着头,低声道:“姑姑说得是。”
明珠步步跟进:“那就说定了,明日你们几个,还有小老五,都必须去给太皇太后请安,不然么,嘿嘿,给我等着瞧,我一准儿告诉你们先生,让他教教你们什么是仁孝。”
这时候,跟着几个皇子的宫人才听出些味道来,其中一个日常最是个刁钻可恶的便上前去拦:“几位殿下,日头大,小心晒坏了。”
明珠一瞪眼,将手指着那声的宫人骂道:“狗奴,我们姑侄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插话了?自掌二十!”
那宫人日常也算有头有脸,知道明珠厉害,却不知道她如此厉害,当下张口结舌的,却又隐隐不服,强笑着道:“奴婢是伺候几位殿下的,当然要以殿下的安危为重,难道奴婢说这几句话也错了吗?”眼睛瞟向跟着明珠来的长信宫宫人,示意她们打圆场。
明珠才不给他这个机会,横眉竖眼地道:“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在我传达太皇太后的口谕之时插话还不服管教?再罚二十!立刻给我打!”
那宫人愤恨不已,眼见长信宫宫人全都装聋作哑不出声,顿时又气又恨,还不服明珠并不是这宫中的什么主位贵人,凭什么也敢这样随意打骂宫人?就只强撑着不理,他倒要看看长信宫宫人敢不敢动这个手,若是动了,那就是太皇太后有意要和闵太后过不去了,太皇太后虽然可怕,但闵太后也不是吃素的,那可是今上的生母,将来铁定要比太皇太后活得长的。
明珠却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长信宫人出手,狞笑着将袖子一挽,走上前去,对着那宫人就是“啪”的一耳光搧了过去,不等那宫人回过神来,就又是“噼里啪啦”几耳光。众人全都看得目瞪口呆,却都只敢劝,并不敢动手。
明珠打得惬意极了,可惜只打几下手便疼了,本想停了的,回头瞧见几个皇子全都是一副隐隐兴奋惬意的模样,晓得他们日常只怕是给这人欺压狠了,便打起精神来,脱下一只鞋子拿鞋底去抽那宫人的脸,大声骂道:“叫你对太皇太后不敬!叫你目中无人!叫你狗仗人势!叫你不懂规矩!”
她学得乖了,不提她自己,只将太皇太后这面大旗拉着,凡事都往上头去套就对了。这样压下来,就是宫人不敬太皇太后活该被罚,她也算是师出有名,外人说起来顶多说她刁蛮骄横,却不能拿大道理来压她。
她这双鞋底是用玉石镶嵌过的,为的是走起路来,鞋底击打着地砖会出清脆悦耳的响声。听着是好听了,打到人脸上也极好听,一会儿的功夫就把那宫人打得血肿哭叫求饶,二皇子宇文复看得心中爽快,恨不得她把这平日作恶多端的宫人打死打残才好,但因为还有其他眼睛盯着,不得不上前去求情:“姑姑饶了他这遭吧,他也不是有意的,下次他断然不敢的了。”
明珠搧得手酸了,气也出够了,这便顺势收手,哼道:“算你运气好。这次我就看在几位殿下的面上饶了你,下次再敢这样,我便告诉太后表嫂,让她治你全家的罪,摘了你的脑袋。”整一个被宠得不知天高地厚的傻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