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跟着宇文初先去了死者家,又去了伤者家,二人身份使然,留得久了反倒让人不自在,因此停留的时间都不长,把慰问哀伤之意表达到就告辞离开。
整个过程中,宇文初自然是一如既往的彬彬有礼,和气周到,明珠也是温柔体贴,半点架子都没有,甚至在死者家中,她还陪着死者的母亲和妻儿掉了眼泪,话也说得十分得体,走的时候,女眷都夸她很是高贵善良,硬是给她塞了些自家出栗子石榴等物。
被人如此夸赞喜欢,明珠心里不是不欢喜,沾沾自喜地揪着袖子坐在车里,十分想要宇文初夸自己几句,但是不好意思开口,就问宇文初:“殿下觉着我适才做得可还好?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改进的?殿下说了,下次我改。”
宇文初抬眼看着她,见她端端正正地坐在自己的身边,如云一样的乌绾的是最简单的髻,插戴的也是最素净的白玉簪钗,头花都没有戴一朵,身上穿的也是素雅的蓝色云锦衣裙,脂粉不施,一双眼角微翘的大眼睛黑幽幽、满怀期待地看着自己,红润饱满的菱角嘴微微噘着,又娇又明净。于是满腔的心事烟消云散,微笑着抚抚她的后脑,低声道:“不,珠珠做得极好,非常好,远比我想象的要好太多。岳父大人和岳母把你教得极好。”
什么“珠珠”啊,叫得如此亲昵,只有父母兄长才会如此叫自己的,他也跟着叫上了……明珠心跳漏了半拍,垂下眼睛从鼻腔里“嗯哼”了一声,拿出平时哄太皇太后和父母亲的功夫,甜蜜蜜地道:“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父母亲把我交给殿下了,就要烦劳殿下教导我怎样做好妻子了,我若是做得不合你意的,还请指教。”
自以为这话说得十分好听,姿态又低,却听宇文初轻笑出声,抬眼瞧去,只见宇文初一脸的不以为然:“你真的肯听么?若是肯听,今晚我便好好教教你。到时候和王妃千万要记得,出嫁从夫,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可千万不要推脱……”
明珠立刻就想到新婚当夜,他把她翻来覆去的折腾,还有那些奇怪的动作和嗜好,连忙道:“虽然出嫁从夫,但是殿下做得不妥当的,我就一定要说出来!因为除了我之外,再也没有人更关心殿下了。”见宇文初忍笑忍得辛苦,忍不住有些恼羞成怒,使劲推了他一下,道:“不许笑我!”
宇文初重重地把她搂入怀中,在她额头上使劲亲了一口,笑道:“王妃看上去一本正经的,怎么老是想些不正经的事?”
她哪里想什么不正经的事了?总想着那件事的人分明是他吧?明珠才不愿意担着这罪名呢,忍不住就要辩白:“我想什么不正经的事了?”
宇文初笑看她一眼,贴在她耳边轻声道:“当然是你我夫妻间的事,其实我知道的,你没有那么讨厌我,你只是不懂得其中的美妙,被吓坏了而已。只要你肯给我机会,我总能叫你喜欢上我。”说完还对着她的耳洞轻轻吹了一口气。
明珠半边身子都被这口气吹得僵硬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殿下好生轻薄不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