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呢!早前他们在梁园偶尔提过一嘴,没想到这么快便真的动手了。”
“听说杨三郎又是给她填词,又是赠香水,杨楼还开出了什么五年自由契约,啧啧,看样子美人儿是动心了。”赵宗晖笑着打趣。
赵宗邈不以为然道:“动心又如何,绿袖是梁园的人,不放她就便是。”
“外面传言,不让绿袖公开露面,却逼迫她见一些不愿见的腌臜人,苛待她云云。闹不好,传言就被坐实了。
再者,女人就好比笼子里的鸟,心若是飞了,你关着的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
“污蔑,一个想见就能见的风尘女子,能称之为名伎吗?
之所以让绿袖少露面,不过是青楼自抬身价的惯常手段罢了。”
赵宗咏冷冷道:“流言四起,看样子是有人迫不及待想要走绿袖,只是哪那么容易,把我梁园当什么地方了?”
“不错。”赵宗邈立即附和。
赵宗咏续道:“美人如玉,既不可得,也不予旁人,大不了毁之弃之。怎么选,随她自己。
梁园不缺女子,也不缺想要出头的女子,没了绿袖,可以有红袖、绿腰……”
赵宗邈点点头,顿时露出一副,毁了多可惜,不如便宜我的表情。
“四弟,凡事注意分寸,不要闹得太大,父王不希望家里的产业被人过度注意。”一直不说话的老大赵宗懿轻声叮嘱。
“省得。”
“那个绿袖,你且派人去说说,实在留不得也没什么。
怜香惜玉也是一种美名,不要因此坏了梁园的名声。
趁此机会,让梁园改改侧重也好。”
“大兄,你的意思时?”
“梁园素来年轻子弟多,父王与我原本是觉得,等二十年后,这些人正当年,正好是十三的臂助。
然而,如今看来,恐怕等不到那个时候,未来几年我们就需要人手……东京好风月的将官不在少数,你明白吗?”
赵宗咏沉吟片刻,轻轻点头。
赵宗邈不免有些失望,尤其是不愿因此便宜仇敌杨三郎?但这种事向来没有他插嘴的份,只好低声不语。
“管好你们各自手上的事,切莫出岔子,眼下正是我们养望的时候。
另外,新政不了了之,官家也就有更多精力盯着东京,盯着宗室了,明白吗?”
“是!”
见几个兄长齐齐点头,赵宗邈讶然道:“你们都有差事,怎么我……一点都不知道?”
“问那么多作甚?该让你知道的,自会告知你,其他的,莫要多问。”
赵宗懿训诫道:“平日里注意言行,不要再行差踏错,宗正寺反省受罚的滋味应该还记得吧?”
长兄如父,赵宗邈虽然满心不悦,却不敢顶撞反驳,只是悻悻道:“要是父王是宗正卿就好了,八叔公那个老不死的怎么还不……”
上土桥枣木巷一事,赵宗邈不仅记恨杨浩,同时也恨上了荆王赵元俨。
“住口。”
赵宗懿皱眉道:“刚说了,谨言慎行,转眼你就不记性?这话要是传出去,你该当何罪?”
“这不就在家里说说嘛,难道诸兄弟谁会告发我?”赵宗邈有些不服气。
“四弟,休得胡言。”赵宗咏见状,立即呵斥。
赵宗懿本想发脾气,但见管家快步朝水榭而来,又有四弟劝解,这才作罢。
“何事?”
管家瞧了瞧几位小王爷,略微迟疑之后,走到赵宗懿身边,附耳低声细语。
这位素来稳重的汝南王长子闻言,顿时脸色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