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府的调查压根只是走过场,吴育的做法,纯属提升东京治安。
与此同时,制造风声鹤唳的感觉,从而打草惊蛇。
无论是不是这次咬人的蛇,最好都能惊动。
从而做到心中有数,否则冷不防地吐信,让人猝不及防。
数日之后,效果应该算是达到了。东京城里各股势力都安分守己,平静异常。
“火候差不多了!”
皇宫之中,赵祯轻叹一声。
打草惊蛇是个技术活,要恰到好处,一旦蛇受惊过度,变为恐惧,会适得其反。
“是!”
王守忠理所当然表示赞同,这几日他可没闲着,搜集掌握了不少信息。
“对了,春卿那边如何?”
“开封府的大牢里已经人满为患,吴知府对此颇为忧愁。”
“哼哼!”
赵祯笑了笑:“不为难春卿了,结案吧!”
“请示官家,如何结案?”
是啊!
该如何结案呢?
调查只是个过程,没有结果。
但真相已知,却无证据。
然而这些都不重要,需要只是一个说法而已。
一个朝野上下可以接受,皇帝当前能够承担风险,无伤大雅的说辞。
诚如杨浩所想,只需要一个堵住悠悠之口的背锅侠。
“大伴以为,何人合适?”
王守忠沉吟片刻:“皇城司发现弥勒教护法高昙晟…有出入东京的迹象。”
“也好,弥勒教兴风作浪,素行不轨,正好趁此打击。”
赵祯一句话,弥勒教便成为杨浩口中倒霉的背锅侠。
一顶大帽子就这样扣下来。
上至京中诸部司,下到天下州府,立即动手追剿弥勒教,声势浩大。
东京百姓也终于知道来由,难怪这几日兵丁差役往来,全城风声鹤唳,竟是有宵小行刺官家。
这还了得?
赵祯素来在百姓心中口碑不错,颇受爱戴,行刺之举甚遭百姓痛恨。
弥勒教在民间的声望一时大受打击,在某些地区如火如荼的发展遭到遏制,某些布置也不得不停歇下来。
作为“始作俑者”的高昙晟,自是格外恼怒,郁闷非常。
他比谁都清楚,这事不是弥勒教干的。
自己不过来东京调查一些事情,并未有欲行不轨的打算,而且行事非常谨慎。
结果莫名其妙背上个黑锅,遭到了全城通缉。不过即便皇城司出动,也并未寻找高昙晟的踪迹。
没有人知道,这位弥勒教的护法,就像是个富贵豪商一般,堂而皇之地坐在东京第一名伎绿袖的房间里。
所谓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大抵就是如此吧!
绿袖知道高昙晟而今是危险人物,一旦被人发现,自己也在劫难逃。
但她什么都不敢说,只能小心翼翼地招呼这位煞神。
“怕本座连累你?”
“不敢!”
“放心好了,在东京他们抓不住本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