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叶受潮,车队更是被突如其来的春雨阻步于泾阳,无法如期交割。
消息传到镇戎军,杨浩的第一反应是赶赴泾阳。
杨怀仁安慰道:“三郎,你这是作甚?韩知州已经前往,他肯定会妥善处置,你…不必担心。”
“妥善处置?如何处置?”
杨浩一句反问,顿时让杨怀仁为之语塞。
韩琦的办法肯定不是针对茶叶的,而是在政治上想办法,不让这把无名之火烧到自己身上。
有必要这么复杂吗?能解决根本问题吗?
“怀仁兄,问题出在茶叶上,我比韩知州在行。”
“是吗?”
“让我去一趟泾阳,保准一劳永逸解决此事。”
见杨浩信誓旦旦,又想起兄弟杨怀仁书信中提到的种种,杨怀仁将信将疑。
调派了为数不多的一些骑兵,护送杨浩冒雨赶去泾阳。
好在过了萧关便是泾河河谷,一路往东,不日就赶到泾阳。
韩琦已经先一步到达,数月不见,韩琦风采依旧,全然没有被贬谪出京的颓废。
难怪后来能高居相位,非常之人果有非常之处,看得出来韩相公对自己的未来满怀信心,真正做到了不以己悲。
只是,眼下竟被小小的茶叶难住了。
看到匆匆而来的杨浩,韩琦眉头微微舒展,笑道:“三郎是来帮忙的?”
“正是!”
“哦,不知三郎还有何妙计?”
“且容我卖个关子。”
杨浩轻笑道:“不过有一件事需先说好。”
“何事?”
“给西夏的茶叶只要够数,余下的边角料悉数归我。”
韩琦狐疑地看了一眼杨浩,眼下不少茶叶淋雨,若非春日温度低已经霉变。
给西夏岁赐的茶叶短斤少两已经是不可避免的问题,还想剩下边角料?岂非是痴人说梦?
不过一想到杨浩平素的作为,韩琦反倒有些自我怀疑,杨浩从来不无的放矢,他给人的惊喜已经很多。
这次,想来不例外。
可是当杨浩要将所有的茶叶“泼水”时,韩琦有些坐不住了。
现在损失的这些,可以说是天灾,怎么着也能对朝廷有个解释,纵然问罪,也只是连带的轻微罪责。
若是把所有的茶叶弄湿,那可就罪责难逃了。
“好吧,既然韩公担心,我们就先用一小部分来做个试验!”
只见杨浩找来一口大锅,然后兑了一桶奇怪的汤水,待铁锅烧的通红之时,再将茶叶倒入其中,用木铲快速翻炒。
期间时不时用水瓢倒入一些奇怪的汤水,铁锅高温,立即有水汽蒸腾,干燥的茶叶也顿时变得潮湿。
当茶叶与汤水充分混合,变得柔软之后,杨浩找来一个木匣子,在里面垫了纸张后,便将潮湿的茶叶盛放进去。
然后用木槌不断敲打夯实,直到将小半锅茶叶全部塞进木匣里,杨浩才擦了一把额上的汗水。
然后用木板将匣子盖住,挤压平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