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君柔的屋里倒没外面的看起来热闹,反而显得有些冷清。
四皇子和杨君柔的婚期距离现在只有两个月,时间有点紧,杨君柔又是孤女,只能让杨夫人代替置办嫁妆,相信以杨夫人对杨君柔的疼爱程度,肯定不会亏待她。
“杨姐姐!”齐莞被领进了门,一眼便瞧见杨君柔坐在窗边,在一针一线绣着鸳嘹枕帕。
杨君柔抬起头,目光冷凝地看着齐莞,嘴角含着冷笑,“妹妹,数日不见,可好吗?”
“托杨姐姐的福,确实过得不错!”齐莞笑道,径自在桌边坐了下来,“恭喜杨姐姐,能够嫁给四皇子,那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事情。”
“你最是擅长说风凉话了!”杨君柔放下手里的鸳鸯枕帕,慢慢地站了起来,“若不是被你算计,我如今怎会如此,妹妹,你今日如何对姐姐的,姐姐肯定会铭记在心。”
“让姐姐如此挂念,妹妹很荣幸!”齐莞笑着说。
“我从来没想过要和齐夫人争宠争地位,我只想和心爱之人在一起,你为何不肯成全我?”杨君柔的声音很轻,语气仿佛没有怨怼,神情带着一种伤痛和绝望。
如果不是太了解这个女人,齐莞或许会对她产生同情,但就是太了解了,所以知道她的悲凉都是假的。
齐莞想要反唇相讥,但想起齐正匡的那只玉壶,神色一黯,看起来竟比杨君柔更多了三分的悲伤,“你如今是没想过要争,可是将来呢?杨君柔,你年轻貌美,才华横溢,哪个男子见了你能不喜欢,而我母亲年华已逝,你若真的进了齐家,我母亲便注定要独守空闺,我又怎么忍心见她以泪洗面地过日子……”
“难道你真的不知道吗?我父亲他……我父亲他………………”
“他怎么了?”杨君柔急声问。
齐莞露出一个自嘲的冷笑,“本来我父亲是要我送贺礼过来,那只玉壶和挂牌是他的心爱之物,就算我母亲想要,他都不肯让碰一下,没想到他竟然………………若不是旁人劝着不能将贺礼送到你这儿,恐怕他早已经命人送来。”
“什么意思?”杨君柔心跳加速,紧张地看着齐莞,好像很想确定自己所能理解的意思。
她真的想不明白,齐正匡和杨君柔并没有交谈几句,两人之间更没有什么山盟海誓的情爱,何况,杨君柔去了齐家那么多次,齐正匡对她虽然有惊艳,但从没露出半点想要占有她的意思。
杨君柔到底为什么能这般痴恋齐正匡?
难道真是因为上一世的孽缘,这一世被她破坏之后,仍然无法真正断除么?
齐莞看着杨君柔殷切的眼神,心中一冷,继续说,“我母亲碰都不能碰得东西,他都愿意拿出来当贺礼送给你,难道这还不够吗?如果真让你进了齐家的门,那我和我母亲怎么办?”
杨君柔压抑痛苦绝望了许久的心终于轻松了,原来不是她一厢情愿,原来不是她痴心妄想,她爱而不得,是因为被破坏了,不是那个人不爱她…………
看到杨君柔突然变得满足的神情,齐莞在心里无声一笑。
“你要恨我便恨我,我无所谓。”齐莞说,“这是我送给你的添箱礼,希望你记住,你就要成为四皇子的侧妃了,别再痴心妄想,也别想着逃婚私奔,我父亲可不是无知幼稚的少年,他是我们齐家的家主,齐家是百年世家,容不得他做出什么错事,相信我,你绝对不愿意看到他对你失望的。”
心底那点遐想被齐莞轻易看透,杨君柔有些狼狈地瞪着她,突然抓起那个锦盒,用力地甩在地上,低声怨恨地说,“如果不是你,我今日何必嫁给四皇子,如果不是你,我又怎么会被禁在这里出不得,都是你!齐莞,我跟你不共戴天,我不会放过你的,你坏我姻缘,你将来休想得到要姻缘!”
“如果像你一样去抢他人丈夫,这样的好姻缘,我真是不敢要!”齐莞笑了笑说,“你放心,我没打算跟你一辈子称姐道妹的,以后我们最好老死不相往来!”
“老死不相往来?”杨君柔突然笑了起来,样子看着有些疯癫,“齐莞,只要有朝一日我得势,必定将我所有痛苦加倍还给你。”
齐莞浅笑,目光落在地上那对金钗上,蝴蝶的翅膀已经被摔得变形,这金钗已经不能再戴了,“我等着你得势那一日。”
杨君柔愤恨看着她,“不送了,齐姑娘!”
齐莞笑了笑,优雅起身,从容淡定地走出屋里,眼底不自觉飞过一抹笑意。
今日她不是来让杨君柔对齐正匡死心的,而是让她继续沉迷下去,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她只是赌,赌杨君柔不敢逃婚,赌齐正匡好女色而更爱权势。
其实关于齐正匡的,根本不用赌,这辈子他都不会碰杨君柔的,在他意识清醒的情况之下。
(卡文卡得很销魂………………)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