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扶咬了咬牙,冷冷地道:“到底故人一场,你家的事情我不会袖手旁观,总不至于让你没入教坊,毁了一生。但你适才说的那些混账话若是叫我再听见……”目光冷厉地在那两个婆子身上扫过,从牙齿缝里狠狠挤出一句:“不管是谁嘴里传出来的,我必叫他生不如死!”言罢一拂袖子大踏步离去。
赵家两个婆子先前一直吓得呆呆的不敢说话,见他主仆二人走远了才敢低声抱怨道:“这什么人那!当初不是和四爷挺要好的?这会儿也是翻脸不认人了,什么叫必让我等生不如死?四爷就是为了那妖女才落到这地步的,这上京城都知道的事情,能瞒得过谁去?他许家还能只手遮天么……”
“别说了!如今这京中谁站出来都比我们狠。不管他是真心想帮我们也好,假意哄我们回去也好,这康王府都不能再来了。不然只怕连活路都没有。”赵窈娘怔怔地坐了片刻。茫然失措地起身道:“回去……回去……”
许扶站在不远处商铺的房檐下,目送着赵窈娘的油壁小车落寞地碾压着夕阳的影子,渐渐消失在人流里,轻轻出了一口气。抬起眼来看着远处康王府朱漆大门上耀眼的门钉,只觉得那颗颗黄铜门钉,每一棵都似是深深钉在他的心里。令得他鲜血淋漓,心痛如绞。
“五爷,咱们回去吧。奶奶还等着呢。”腊月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试图用卢清娘有了身孕的喜事来哄他高兴些。想起温柔体贴能干的妻子,再想起一心一意依赖自己的养父母,许扶先是觉得一阵温暖,随即却又觉得十二分的悲哀。他再不是一个人。所以太多羁绊,所以再不能随便出手,可是,难道要他就这样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幸福,却看着许樱哥独自在那里艰难挣扎?
许扶将手举起来掩住酸的眼睛。低声道:“一事无成百不堪。”
“啊?”腊月没听明白,追问道:“五爷说什么?”
许扶却已经放下了手,低声道:“没什么,奶奶不是说想吃酸辣粉么,我们去侯府要方子。”
三七当归肉鸽汤冒着热气,淡淡的中药香伴随着鸽子汤特有的香味,引得人食指大动。张仪正顺从地随着许樱哥的动作张嘴、闭嘴、吞咽,一碗汤毕,这里还眼巴巴地看着。许樱哥便已放了碗自走到桌旁坐下吃饭。青玉几个立即上前伺候他漱口洗脸,一套动作做得行云流水,无可挑剔,显见是已经完全熟悉了流程。张仪正看着许樱哥桌上的各式菜肴,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低声道:“我没吃饱。”
许樱哥夹起一块烧鹅肉。认真道:“这是物,你不能吃。母妃还等着你去看她呢。我和她说的,过两三日你便能去瞧她,这都过了两日了,三爷明日能起身坚持一盏茶了么?”
张仪正垂下眼,道:“你总给我吃这肉鸽汤,又不给吃饱,怎么能好得快?”
“晚上这顿吃太饱并不好。”许樱哥似不经意地道:“今早我去给母妃送饭菜,听到母妃替你向父王求情,说她只是操劳我俩的婚事累着了,并不是因为你的缘故才病倒。”话未说完,张仪正已经垂了眼摆了手侧了脸,红了眼示意她不要再说。
就晓得他一听到康王妃的事情就不敢多话,许樱哥心安理得地继续吃她的饭。康王妃的病情在好转,张仪正再没过热,伤口已在结痂,府中风平浪静,后来她也曾遇到过康王两次,康王对她虽淡淡的,却也没有为难她,所以此番危机应该是暂时走过最要紧的那一步了。只是她这些天出不去,也不知道外头的情景究竟如何。
这里饭毕才漱了口,就见绿翡快步进来低声道:“宣侧妃带着三娘子来了,拎着一堆礼品。说是来看三爷和您的。”
许樱哥微微诧异,张仪正被鞭笞与康王妃病倒就是前前后后的事情,这些日子众人关心的重点都在康王妃那边,且因张仪正挨打羞人,众人都精得猴儿似的,谁也不会不长眼地来看笑话,不过是悄悄送点伤药或者使人来问一问适当表达关心而已,似宣侧妃这种亲自上门来探的可真是第一遭,却也无暇去猜宣侧妃的目的,含了笑自往外走。
张仪正心乱如麻,实没心思应付这二人,忙低声道:“说我睡着了啊。”语气中多有央求之意,许樱哥回头看了他一眼,走到床边将灯灭了方又走了出去……感谢倾陈lov、反求诸己的和氏璧,柏觅双、幸运的学长的香囊,。窝窝。、魔幻雨滴、小熊1990、素食小猪的2个平安符,草头青……東邊的魚……乐颐、土蛋子、丘丘的书架、拖把婉儿……天使在哭泣~、不带刺的仙人球q、偶住长江头、小院子、ss鲁、迦.南的平安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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