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月只觉得置身一个巨大的冰窖中,天寒地冻,整个人都冻成了冰棍,动弹不得,特别是她的两只脚,好像被冻得粘在了地上,眼睁睁的看着璎珞带任佑离开,心里急得不得了,脚下却一个步子都跨不出。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苍月开始感觉身上有些暖意,冻凝固的血液又开始流动了。她动了动已经冻得麻木的手,果然不是刚刚那般僵硬了,低头一看,苍月吓了一跳,她身上竟然真的有白霜,脚下还有冰块融化的一滩水,伸出双手,已经冻得红肿,结结实实一个红色大馒头,苍月愣愣的喃喃道:“原来,自己是真的被冻住了,不是错觉!这女人真正是变态啊!”
回过神来,苍月忙往口中塞入一颗内伤丹药,不顾全身的疼痛,匆匆跑出济药医馆,四下张望,街道上依旧是车水马龙、来往行人,天空中依然碧蓝如洗,浮着几朵轻飘飘的白云,哪里还有什么璎珞、任佑的身影。
苍月包着一把泪,耷拉下肩膀,垂下头,心像是被人剜了一块般疼痛,她将任佑弄丢了,这次她真的将任佑弄丢了!飞鸟和鱼永远不可能在一起,也是到那条小鱼该梦醒的时候了。
苍月如行尸走肉般颓然的漫无目的的在这个小镇的大街上走了,四周的一切好像都虚幻屏蔽掉了一般,只能看见一些匆匆的虚影,其他什么都看不到,听不到,仿佛整个世界只有她一个人一般,孤单落寞,不知何去何从。
“姑娘,姑娘!”
好像有人在叫她,好像又没有人在叫她,苍月没有回头,没有应声,依旧垂着头一步一步的朝前走着。倏地一个粗布麻衣的小药童跑到了她身前,张开双臂挡住了她的去路,见她终于停下了脚步,那小药童才两只手插着腰,大口大口喘起粗气来,一边喘一边道:“我喊了你那么多声,你怎么都听不见啊?害我追了这么远!”
苍月悠悠的抬起头,两眼无神的看着眼前的小药童,有气无力的问道:“你在叫我?”
“不叫你,我叫谁啊?”小药童歪着头,扬着稚嫩的小脸,气呼呼的说道。
苍月又无力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