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她笑容如梦。
只是你没有现罢了,只是你一直没有用心去看真正的我。
萧遥小郡主走后,李延明抱着拂尘侍候在一旁,风洛暄却没有看奏折的意思,自从他看了郡主留下的择夫要求后,一直处于一种沉思状态。
李延明不敢惊扰他,心里不免着急,他真不明白皇上居然真的打算帮郡主选夫婿,皇上到底在想什么?
闭着眼睛的风洛暄突然睁开眼,目光里一刹那间已是过尽千帆,他弯起嘴角,微微一笑。
“小丫头,你赢了。”
爱过的女人和正爱着的女人,他选择放开一切心怀,重新拥抱幸福。
落日的余晖壮丽非凡,天际仿佛燃烧成一团火红。
“你来了,我请你喝酒。”
青灰色的城垛上,身穿水红长裙的小萧遥回眸对他一笑。
风洛暄怔住,她格外适合穿这种烈焰的颜色,即使夕阳的艳红也比不过她明丽无双的笑靥,他纷纷扰扰十年的心,在此刻终于平静下来。
“什么酒?”他坐到她身边。
小萧遥举起一坛未开封的酒,向风洛暄得意扬扬:“千金难求的西泉名酒——离人醉,花光了我所有的积蓄,心疼死我了。”
“为什么选这个酒?”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这是送行必备的好酒,虽然比不上皇宫酒窖里的稀罕好酒,你也别嫌弃,要知道这也是千金一壶啊。”
“我没有嫌弃,这确实是好酒。”风洛暄拿过她手中酒。
小萧遥眸光一暗,心猛烈抽痛,转头望着他俊秀的下巴,果然是奢求了,也好,长痛不如短痛,人生不只有爱情,就让她带着一丝遗憾离开。
不完美的才是人生吧。
风洛暄拍拍酒坛,笑了:“但我不喜欢这个名字。”
“你不喜欢,它也是这个名字,你管的着吗?”
“名字也不过是人起的,我是皇帝我给它重新起名就行了。”
“哼,滥用职权。”
风洛暄扬眉:“从今天开始它就叫凤求凰。”
小萧遥蓦然睁大眼。
风洛暄深深凝视她。
“小丫头,人生确实是一场场离别,但是我们的离别还没有到时候。”
小萧遥颤声问:“那什么时候是我们的离别时间?”
“或许是四十年后、或许是五十年后,如果幸运的话,会是七八十年后,看你和我能活多长吧,让上天保佑我们都能长命百岁吧。”
风洛暄握过她的手,心里的空洞终于被厚厚的幸福填满。
“这是我听过最不浪漫的表白。”
风洛暄手忙脚乱拿出手帕帮她擦滚滚而下的眼泪。
“那你为什么哭了?难道我的表白难听得让你哭?”
“虽然不浪漫,但是觉得很甜蜜,我不奢求惊天动地的爱情,只求相濡以沫、长相厮守。”长久以来的心愿得以实现,她当然幸福得哭了。
原本做好离别的打算,她并不奢望打败他心中那个人,可是她心底也一直期盼着自己的幸福。
“傻丫头……我也是一样。”风洛暄搂住她的腰,夕阳辉映下,她脸蛋红得像水蜜桃,忍不住调笑问,“知道什么是相濡以沫吗?”
“啊?这典故我当然知道,出自《庄子:大宗师》,说的是两条鱼遇到河水干涸,性命垂危间互相用唾沫滋润对方。”
“不是,相濡以沫应该是这样。”
风洛暄含笑低头亲吻她的嘴唇。
“你很坏,但我喜欢这样的相濡以沫。”
夕阳沉下天边,当太阳从另一边升起,那是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