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少年剑师瞄准赵广陵的空当,李秘已经将自己的火枪抽了出来,瞄准那少年剑师道。
“你是不会杀他的,宝剑你也一把都拿不走,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能不能逃出去看你自己本事,至于这些剑,让甄宓亲自来见我,否则别想拿回去了。”
李秘说到甄宓二字,那少年剑师也是脸色大变,而见得李秘手枪之时,他更是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
他是制器大师,自然知道李秘火枪的厉害,弩箭虽然也强劲,但他不敢杀李秘,李秘的火枪却不长眼睛,与赵广陵熊廷弼一命换一命实在是不值得!
那少年剑师也是气到狂,眼睛极其不舍地看着墙上的剑阁,但最终还是一步步慢慢退了出去。
李秘却朝他说道:“且慢,告诉我你叫甚么,我会告诉甄姬,你干得不错,说不定她还能给根骨头你啃一啃。”
少年剑师到底年轻,血气方刚,听得李秘如此嘲讽,哪里忍得住,赵广陵和熊廷弼也是心头大惊,心说这都甚么关头了,人都打算走了,你又何必再撩拨他的怒火!
然而此时,外头却传来了梁铜承的声音:“他是故意激怒你,拖延时间罢了,再不走王府的卫兵就要包围这里了!”
那少年剑师得了提醒,才消失在铁门之后,外头脚步声也是渐渐小了。
李秘其实也是想知道这少年人的名字,不过更主要的原因是,他想要确定一个疑问,梁铜承和这少年剑师,到底谁才是主,谁是仆!
如今看来,李秘差点还是被骗了,群英会的人都是狡兔三窟的滑头孙,关键时刻还是梁铜承起了决定性作用,主仆关系也就显而易见了。
少年剑师一走,这危机也算是解除,李秘赶忙朝赵广陵道:“方三儿的身份还不能泄露,你先带她离开这里,把她藏好,莫让人现了她,能做到么?”
赵广陵呲了一声道:“这又有何难,交给我便是。”
虽然他说得轻巧,但李秘还是难免惊诧,因为这可是王府,而不是他赵家的宅邸,赵广陵对王府如何熟悉,想要藏个活人却也是不容易。
可从他语气来看,还真真是信心十足,可见这赵广陵在王府之中混迹,只怕也是另有所图,绝非为了参加演武那么简单!
不过李秘也没时间考虑这些,见得赵广陵搀扶起方三儿,便朝他说道:“这六剑对我很重要,我不希望王府的人看到,你一并带走吧。”
赵广陵也是满腹狐疑,从李秘与那少年剑师的对答之中,他显然也是能够听出来,李秘绝非寻常人等,里头也隐约说到了甄宓这个名字。
赵广陵或许并不知晓群英会的事情,听到甄宓之名,只怕也要好奇,不过江湖中人时常会取一些花名代号,用甄宓来取代名字也不是不可能。
无论如何,赵广陵到底还是听从李秘的安排,将吴六剑包裹起来,带着方三儿离开了。
李秘先帮着熊廷弼护理伤口,不多时便有王府禁卫追到了这里来,李秘指点他们去追击梁铜承,一面让人把索长生给叫了过来,又让人通知楚定王,将府上郎中全都请到这边来。
因为这些人已经奄奄一息,再也受不得搬动,她们气若游丝,如风中残烛,仿佛走得快一些,带起一些风来,都能带走她们的性命一般,哪里敢轻易搬动。
又过得片刻,索长生率先赶到了这里,见得这等情况,也是眉头紧皱,赶忙给这些女子检查身体。
李秘已经让禁卫们把披风都留了下来,此时就盖在受害者身上,给她们保暖。
“缉熙堂的人中的是火硝之毒,我正想告诉你,没想到你却追到了这里来,整个王府也就只有匠房的人能够制造出火硝毒,若我早些探明毒源,也不至于如此被动了……”
索长生虽然平日里嘻嘻哈哈,但关键时刻到底还是向着李秘和熊廷弼的,见得熊廷弼受伤,心里也有些愧疚。
李秘却拍了拍他的肩头,安慰道:“没事的,不必太过挂怀,还是专心救人吧。”
索长生也不敢乱动,先给熊廷弼拔出弩箭来,又止住了流血,才将精力投放在这些受害者身上。
此时楚定王也已经在护卫们的簇拥之下,来到了这匠房地窖之中,当他见得满地如僵尸一般的受害者之时,也是脸色大变!
“快去,把沈樟亭和郭纶,还有魏大有几个事主都叫过来,就说找到他们女儿了!”
楚定王如此一说,想来该是认得这些受害者了,这也间接印证了梁铜承和那少年剑师,便是这一系列失踪案背后的凶手!
这些人虽然并非王族,但都在王府里当差,而且都是极其重要的官职,如郭纶这种便是内监官,而沈樟亭也一度是纪善官,所以楚定王认得他们的女儿,也并不是甚么怪事了。
楚定王一个个检视着这些受害人,当他看到其中一人之时,眉头也皱了起来,朝身后的宦官道:“你去把归宁也叫过来,就说她房里的丫头找到了。”
楚定王到底是个坐镇中枢的王爷,李秘的现也着实振奋人心,楚定王号施令,有条不紊,一面派人追索梁铜承和少年剑师,一面让人通知家属,又催促人手去把郎中都召集到这里来,总算也是应急得当,李秘也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只是李秘心中仍旧有着迷惑,这些受害人遭遇如此虐待,竟然还能活下来,这也算是怪事,更让人不解的是,她们封存在体内的,又是甚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