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修文想也不想便道:“你这是恨嫁了?催着本王娶你呢?”
白瑶华看了他一眼,没作声
朱修文突然就沉默下来,一言不地推开车门,从疾驰的马车上跳了出去。
白瑶华惊呼一声,赶紧冲过去看,见他稳稳地落在了街心,连个踉跄都没打,这才放心坐了回去。
她回到莲花巷,白双依、白宝龄和白淑慧都在她房里,正围着个黄花梨的方斗,叽叽喳喳地争论。
她们看见白瑶华回来,赶紧把她拉了过来,让她来评断。
白双依扯着她的胳膊道:“大姐,我说这个是冰鉴,热天置冰,储物用的,她们两个偏不信!”
白宝龄嚷嚷着反驳:“刚才送东西来的公公明明说,这是热天放在屋角,消暑降温用的!”
白淑慧向来胆子小,见她们已经争到脸红脖子粗,就只冲白瑶华笑了笑,没作声。
白瑶华拿起盖子给她们看,哭笑不得:“不都是搁冰么,有什么区别?盖上盖子储物,打开盖子不就降温了?”
可不是,真是迂了。白宝龄有点不好意思,嘀咕着道:“这又不是在昙华府,咱们上哪儿弄冰去?买碗冰酪还差不多。”
初夏街上已有卖冰酪的,一碗大概巴掌大,还不够填这冰鉴的缝隙的。不过白瑶华懒得为这事儿操心,叫来丫鬟,把冰鉴收好,道:“等我下次接活儿的时候,在报酬单子里添上冰块这一项就行了。”
“那我也添,我也添!”白宝龄举着手叫道。
“行了,大姐刚回来,让她歇歇,咱们走吧。”白双依说着,拉起白宝龄和白淑慧,出去了。
白瑶华在家歇了几天,其间出门做了两趟菜,在家把各种咸菜酱料整理了一遍,该换水的换水,该翻晒的翻晒,免得天气热,坏掉了。
这天晚上,史大使和王副使一起登门,通知她明天去会同馆,听取夏国斗菜的规则,顺便蹭了一顿饭。白瑶华感激史大使的字条,亲自下厨,吃得他们交口称赞,差点舍不得走。
第二天,白瑶华早早地起床,挑了件水绿色绣喜上眉梢的衫子穿了,再配了条白色的挑线裙子。绿柳向兰氏借了丫鬟,给她梳了个百花分肖髻,插了些珠翠。
白瑶华自己对着镜子,敷了粉,抹了胭脂描了眉,装扮齐整,登车朝会同馆去。
路上,绿柳不时从车辕上回头看她,赞道:“小姐,你今天漂亮极了。”
“难道我平时不漂亮吗?”白瑶华瞪了她一眼,“咱们现在住的地方,好不好雇车?”
“好雇,比白虎桥好雇多了,而且离会同馆也近。”绿柳对他们现在所居的地理位置满意极了。
“回头备份礼,我再去谢谢史大使。”白瑶华交代她道。
绿柳应了。
很快,马车在会同馆门前停了下来。绿柳结了车钱,扶白瑶华下车。白瑶华朝前走了几步,停了下来:“那是不是兰陵王的车?”
绿柳顺着她所指一看,会同馆旁边的树荫里,果然停着一辆马车,看那样式和徽记,应是兰陵王的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