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却是很快引起了人群中不少人的附和,特别是些看热闹的年轻男人,纷纷对都沈悦儿冷漠而轻视的态度极为不满,大有打抱不平之意。
沈悦儿却是并不等这种势态完全酵,不必思考马上回驳道:“这位姑娘既然是卖身葬父,自然便得做好被人买回去为妾的准备,毕竟谁家又会无缘无故的养个闲人呢?难不成你不想为妾还想为正妻不成?”
此言说毕,原本那些义愤填膺的人倒是下意识的闭上了嘴,心里头也不得不承认这话的确是在理的,而孝衣女子显然没料到今日竟看走了眼挑了一个如此难缠的刺根,一时间心中郁闷不已。
“小姐误会了,小女子并无那般不知天高地厚的妄想,只不过了是没有办法这才落到卖身为奴安葬亡父的地步,只为奴不为妾难道就不可以吗?三十两银子对于小女子来说是天大的帮助,但对于小姐来说却是不值一提,小姐可以不伸手,但请不要再落井下石便是最大的恩惠了。”
孝衣女子也是个厉害的角色,继续将戏一演到底,旁人倒还真难看出什么端倪来,每句话末了都不忘记不着痕迹的煽动着围观之人内心深处那颗小小的怜悯之心。
不过,对上沈悦儿却俨然是她一开始就注定的错误。
“可谁家会花三十两只买个普通的奴婢呢?”沈悦儿意有所指的说道:“姑娘葬个亡父也太贵了些吧,你若真坚持只为奴不为妾的话,估计一时半会是很难卖出去的。这么多人围观把路都给堵了,我那马车想过也没法过去,你看是不是重新挪个地方再卖呢,不论如何,拖人入坑,挡人之道可都不是什么见得光的事。”
孝衣女子顿时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一副气得不行却又不得不强行忍耐的模样朝着众人哭泣道:“各位叔婶们给评评理,我父女二人沦落异乡如此悲惨,现在还得被这位小姐如此轻贱,这世上可还有天理吗?都说人心是肉长的,这位小姐您就当行行好放过小女子吧,小女子实在是没有任何想要与您做对呀!”
看到这情况,围观人群再次骚动起来,不少人开始指责沈悦儿的冷漠无情,对于弱者的那种同情下意识里便散了出来。
荷风却是有些看不下去了,面对众人的围攻却是马上跳出来护主道:“说什么说,你们谁愿意买就买,不愿意买还有什么资格对我家小姐说三道四的?这么多大老爷们都在,凭什么指着我家小姐砸银子?要砸那也得看值不值,都死了爹了还抹粉擦脂的,这样的奴婢倒贴钱也没资格服侍我家小姐!”
孝衣女子哪里料到沈悦儿身旁的婢女都是这般厉害,说起话来完全不留余地,一时间气得脸都青了,站起身来抹了两把脸道:“谁说我抹粉擦脂了,若真抹了这会早就被弄花了。”
“这位公子一看就是个通情达理之人,您给评评理,小女子怎么就成了这对主仆嘴里如此不堪之人了?”孝衣女子一早便注意到了风度翩翩仪表出众的三皇子,这会却是顺势搭上了话,边说边摆出最为楚楚可怜的一面来,美目流转,不着痕迹的放起电来。
对于男人,孝衣女子这一招向来是百百中无坚不摧的,不但与她的美貌有关,同时也与男人心中那膨胀的保护欲与虚荣心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