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除了叶念尘主仆三人,其他人皆震惊不已。
一则是那把剑的名字,二则便是刚才说话之人的本身。
在座之人都不是普通之辈,皇上当年亲授镇南大将军君子剑以示隆恩,执此剑,不论是谁,皆可先斩后奏,哪怕是公主也不例外。
如今,镇南大交军将此剑交给外甥女的贴身护卫,令其以死相护,这就足够证明叶家嫡长女的真实身份。
若是旁人提及那是君子剑,或许真实性还有待商榷,但如今说这话的却是连皇上都极为敬重的国师大人,自然不可能认错。
“国师……这是何时来的?”昭华公主脸色变幻莫测,这会却也只能强忍着心头奔腾四溢的气血,抬眼看向不知何时落座于边角一处的年轻白衣男子。
年轻男子出尘脱俗,颇有几分仙姿道骨,一眼望去直接便让人忽略掉他的相貌与年纪,剩下的唯有自内心的仰望与敬畏。
叶念尘略为惊讶,似不曾想到名震大魏的国师,竟是个如此年轻英俊的后生。
“来了一会了,听说今日叶府有好戏,所以不请自到,公主不会怪罪吧?”顾明义微笑而答,只是那笑容一如既往的疏离,难以让人亲近。
话本无不妥,也并无他意,但“好戏”二字落到昭华公主耳中却是滋味万千。
“国师言重,国师能来,叶府蓬荜生辉,只是不曾想会生这种莫名之事,恐是扫了国师兴致。”昭华公主对着顾明义也是出奇的客气,并不曾似之前一般摆那公主的架子。
顾明义略微摇了摇头,似是并不在意:“无妨,念尘姑娘病愈归来才是正事,区区新戏随时都可以再看。”
这话,等于是国师直接证实了叶念尘的身份,哪怕昭华公主再不情愿却也不可能当众否定刁难,除非昭华公主完全不惧担上驱赶、公然不认嫡长女的恶毒之名。
言罢,顾明义很快起身告辞,也不理会此地接下来到底会生些什么,就这般飘然而去。
国师大人来得怪异,走得亦突然,更让人意外的是,顾明义走时竟然还毫不避讳地主动向叶念尘微微点头示意了一下。
虽并无具体言语,可向来独来独往的国师大人素来高高在上,莫说陌生人,就连熟人甚至于皇帝的面子都未必好用。像这种主动招呼示好的情况,当真算得上是有史以来的头一遭。
看来,叶家这嫡长女当真有些不太一般呀!
不少人在心中暗自猜测着,但也仅仅只敢猜测,没有谁敢对国师大人的举止有任何的异议。
望着顾明义渐行渐远的背景,叶念尘此刻也颇为疑惑,但她只是默默看了片刻,终究还是不曾吱声说道什么。
国师一走,其他客人一个个都识趣的起身告辞,毕竟事情展到现在的地步,已经不是他们这些外人所能继续看热闹的。
没一会功夫,偌大的后花园便只剩下了叶家人,气氛说不出来的紧张与古怪。
叶家真正的嫡长女回来了,如今的身份已经确定无疑,就连昭华公主也没办法质疑半分,可偏偏昭华公主明摆着不待见这嫡长女,再加上当年与镇南将军的过节还有刚才那太不友好的照面,甚至于说厌恶憎恨也完全不为过。
包括德伯在内的下人们谁都不敢吭声,只是默默地呆在原地侯着,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生怕一个不小心惹火了公主以及如今应该改口成的二小姐,招来了无辜祸端。
“若公主再无质疑的话,念尘想先去拜祭一下故母与兄长,其他的事情,等父亲回来后再做决定。”
叶念尘率先开口做出安排,看向昭华公主的目光无喜无怨,一如初次见面的陌生人般平静、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