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库伯医官觉得改为这些神情沮丧的大兵们做些什么。他看到的赫夫朗的眼神流露出来的忧伤,让他的心有些颤抖。他是从塔可亚就跟随在连和连的兄弟们一起训练和作战的。在他的手上,处理过太多的受伤的还有死亡的兄弟了。他本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了,但是他还是被赫夫朗的哀伤触动了自己心中的那根弦。其实他和赫夫朗的关系还是挺不错的。
他决定去巴斯通再为防线上的兄弟们准备点吗啡和绷带之类的东西,现在这些东西有些紧张。连本来对这些药品准备的很充足,但是却被辛克上校要求平均给了其他的两个营。现在他们也感觉到了这些药品的紧张。
罗医官跟随着连部的吉普车到了巴斯通的急救站,和他一起去的是副连长威尔士中尉,他的脚开始失去了知觉,所以他要回到救护站看一看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我告诉过你了,中尉,你得将你的鞋带解开,然后让你的脚透透气,然后再活动活动!”一路上,坐在吉普车上得罗医官对着身边坐着的威尔士摇头道,“至少现在还没有什么好办法解决你的问题,这个得靠你自己!”
“狗娘养的!”威尔士骂了一句粗话,“这该死的德国人、该死的天气,这一段时间我总是感觉到不对劲,可能都是因为我这只脚吧!尤金,但愿你说的是错的,那里会有一声解决我的问题,我可不想拖着一只废脚,那太让人沮丧了!”在连队,很多人都愿意叫罗医官尤金,这是对他的一种亲热点的称呼。
“好吧,但愿如此!”罗医官耸了耸肩膀,表示无所谓。
吉普车驶进了巴斯通急救站,威尔士找到了一声,一名法国的医生,他是志愿者,自愿来美军医疗站服务的。而且会说英语。这对威尔士来说才是好消息。他是在门口一把拉住这名医生的。
“我的脚!”威尔士一屁股坐在急救站门口的一块大石头上,指了指自己的脚,给那名医生看。
“战壕脚!”医生只是看了一眼,然后就准备走人。
“等等,医生,我是想问,有什么什么解决的办法!”威尔士不由叫道,“我痛恨战壕脚,帮我解决一下吧,我还要回到防线上去得!”
“没有办法,你的自己照顾自己的脚,但是现在的条件是不可能做到的。”医生简单的说了一句,并没有任何的措施,抬脚就往救护站里面走去。
“噢,该死!”威尔士骂了一句,然后跟上去道,“医生,给我开点药也行!”
“好了中尉,我们这里没有什么药可以治疗你的战壕脚,我们现在要手术了!”医生说着,接过来一副担架上抬着的满身是血的士兵,“你还要继续呆在这里吗?”医生的话说的很不耐烦,很显然他认为威尔士就是个利用特权的家伙。
“好吧!”威尔士无奈的耸了耸肩膀,“看来我还要自己来煮点热得东西吃,但愿这能够对我的战壕脚起到一点作用!”说实在的,威尔士也知道自己的战壕脚不会有什么好办法,但是他还是想找这么一个借口回到巴斯通来,如果还能喝到热汤的话,会让自己感觉好受多了。
罗医官看着威尔士的样子,不由摇头一笑,然后他走进了急救站,看着急救站里面来来往往的人还有躺满了得伤员,他的心就不由的抽搐起来。他四周的看看,试图找个一人来搭腔,护士也好,医生也好,只要能给自己所想要的东西。
他看到了一名姑娘带着蓝色头巾,急匆匆的在急救站里走动,她拿着一瓶薄荷甜酒,给旁边的一名受伤的士兵倒了一杯,这时候另一名护士走了过来,看着那伤员对蓝头巾的姑娘道:“怎么样?这个!”
“这个不是很严重,可以先包扎一下!”姑娘回答着,然后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那名伤员的头部,对着他露出一个温暖的微笑。但是他们说的是法语,罗医官听不懂,只是微笑着看着她。
“天,我这是在天堂吗?”那名伤员对着姑娘笑起来,他喝了一杯薄荷甜酒,感觉好多了,抚摸着他的姑娘简直就是天使一样。
看到姑娘要离开,罗医官赶紧上前一步道:“护士,我需要吗啡和绷带!我想你们能够给我多少,我就带走多少!”
姑娘看了一眼罗医官,然后对着他轻声道:“这边来!”她说的是英语,罗医官听得懂,然后他就跟随着姑娘往急救站里面走了过去。
姑娘将他领到一间小杂物一样的房间里,一边自顾说着道:“我可以分给你一些,但是我不能给你太多,我们这里也不够了,药品一直也运送不上来!”
姑娘说着从杂物中拿出一个大木箱子,将一些东西往里面装,一边说着:“绷带、吗啡……这个要么?还有一点点血浆,当然我不能让你拿走,这里更需要这个!你是外科大夫吗?”
罗医官抱着木箱子摇摇头道:“不,我不是外科大夫,防线上没有外科大夫。噢,这个,这个是什么?”罗医官说着从木箱子中找出一团布条一样的东西,对着姑娘出了自己的疑问。
“从床单上撕下来的,可以当做绷带使用。”姑娘苦笑了一下,“都在这儿了!好了,你要的,还有我能给你的都在这里了,你可以走了!”
“谢谢!”罗医官点点头,对着姑娘露出一丝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