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子,恨不得立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只是此时已经有那仆妇将沈琴方才饮过的血燕碗儿递了上来,太医拿了在自己鼻子下嗅了嗅。
“这里头的确是掺合了大量的去了味儿的红花,看来二皇子妃就是因为饮了这盏血燕,才落了胎的。”
沈琴一听,像是疯了一样,抓起那碗儿就往珍珠的额头上砸,砰的一下,将她的额头砸出了血。
“贱人,我待你不薄,如同亲姐妹一般,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珍珠白了一张脸,连头上的血都没有擦,爬到沈琴的床边,哭道:“小娘,我家世代在沈氏为奴,忠字当头,我怎么可能做出对小娘不利的事情?只是这血燕的的确确是我亲自熬的,我也不知道,在哪里就着了道了。”
说完,她看毛侧妃一眼,“这碗儿搁在那外头这么久,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事后放了红花进去。”
十八娘点了点头,这珍珠还算是聪慧,毛侧妃掌席,自然是有机会做这事儿的,算不得数。
沈琴却是不听,对着她的脸狠狠地就是一挠,一下子就将珍珠的脸,挠出了几条深深的血印子。
“你忠心?你当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就是看我让翡翠当了二皇子的侍妾,你心中不服是不是?看你的小脸儿,跟狐狸精似的,远赛过我,你长这样,不就是想着爬床吗?”
十八娘顺着她的话一看,这珍珠的确是生得极好。
她肤白胜雪,又有着少女健康的光泽。她的目光清正,透过她的眼珠子,仿佛能将整个人一看到底。这是一个容易让人心动的姑娘。
可是她却专拣了那不出色的衣衫穿,连环佩也与小丫鬟并无不同,显然是不想出挑。
珍珠把脖子一梗,大声说道:“珍珠的忠心,日月可鉴。人都道翡翠掉进了福窝里,可我珍珠,宁为穷人妻,不为富人妾。小娘今日不信奴,奴只有一死,以证清白。”
珍珠说完,竟然一头碰到那床柱子上,将自己给撞死了。
鲜血溅到了沈琴的脸上,她吓得大叫起来。
明慧郡主赶紧上前,抱住了她,皱了皱眉,“将珍珠这丫头抬出去,好好葬了吧。”
沈琴一边叫着,一边哆嗦的抓着明慧郡主的衣襟,“母亲母亲,我没有想要她死啊,我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碾死,怎么会让她死呢?我只想教训教训她的。”
明慧郡主刚要说她,却见沈玉后头的一个丫鬟猛的一下冲了出来,抱起珍珠的尸体嚎啕大哭起来。
“阿姐,阿姐,你为什么那么傻啊!阿姐你为什么要死啊!我们家个个都对沈氏忠心耿耿,琴娘你为什么不信她?”
沈琴一见,一双眼睛像是利剑一样看向沈玉!
“我当珍珠好好的为什么要害我,原来是受了你的指使,我知道,你狠十八娘害死了你娘,害了珂娘,所以要害我对不对?珍珠的妹妹在你身边当差,真是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