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小丫头带着一身的泥水,往他身上直扑,小拳头挥动之间,那是劲风四射,泥水纷飞。
八角凉亭里,李香君和董小宛正在下围棋,亭边杨柳依依,烟幔轻拂,两位佳人裙拖六福湘江水,鬓抹巫山一段云,动人的剪影唯美如诗。
李香君拿着一颗黑子正在犹豫不决,那黑色的棋子将她那春葱玉指衬得愈白嫩如脂,美到了极致。
啪!棋子突然掉落到棋盘上,李香君张着樱桃小嘴,杏眼瞪得大大的,那惊讶的神色仿佛是看到了外星人一般。
董小宛连忙转身去看,瞬间也惊呆了,只见一大一小两个泥人追逐着跑过花木掩影的园间小径,“这是老爷吗?”董小宛喃喃自语了一句,极度惊诧的表情让她往日的淡雅之态荡然无存。
两个泥人追逐着,笑闹着,直奔李香君二人所在的凉亭而来,没错,至少从声音上可以确定,这两个泥人就是秦牧和云巧儿。
他们却不进亭下,扑嗵一声,秦大总督再次扎进了亭边的池塘,然后对岸上的云巧儿喊道:“丫头快下来,我接着你,这儿深,咱们一起洗洗。”
“公子,你真的能接住人家吗,万一你是泥菩萨过河,人家可就惨了。”
“下不下随你。”秦大总督在小湖里脱掉外袍仍到岸上,然后一头扎进水去畅快地游了起来,这炎炎夏日,在水里畅游倍儿爽。
呼的一声,从水里冒出来的秦大总督甩去一头的水珠,畅快地高吟道:“才饮长沙水,又食武昌鱼。万里长江横渡,极目楚天舒。不管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今日得宽馀。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
“公子,快接住人家。”云巧儿一身泥水沾得身上难受,终于抵挡不住诱惑,在李香君和董小宛的惊呼声中,也纵身一跃,扎进了小湖里。
“咦,你识水性?”秦牧飞快游到云巧儿入水处时,却现这丫头竟然会踩水。
小丫头得意地咧着小嘴儿,气得秦牧抬手又是一个暴粟:“会水你还让我接着你?”
“那样不是显得比较淑女嘛!”
“淑女?母猪上树,螃蟹下河,什么事你都干了,还淑女?”
听了秦牧的话,云巧儿脸上的笑意一收,紧接着又连忙重新挤出笑容来,仿佛什么事也没生过一样。
秦牧心头触动了一下,小丫头会这些,大概与她的流浪生涯脱不了关系。
“老爷,你们.......你们怎么弄成这样子?”李香君和董小宛好歹回过神来了,靠在亭子的栏杆边问道。
“呵呵,没事,一只小猪仔掉前面的荷花池里了,本老爷下去帮着打捞........”
“你才是小猪,你才是小猪。”小丫头不依了,不停地拨水泼他,一场水战由此暴,就连栏杆边的两位佳人,也被溅湿了裙裾。
欢乐的笑声回荡在湖面上,给这个夏日的午后,平添了几分生机。
近处的楼阁,远处的高墙,翘起的飞檐,垂下的柳丝,寂静的回廊,芬芳的荷花,欢乐的笑声,绝色的佳人,组成了一幅鲜活的画面。
秦牧难得偷回懒,和巧儿畅游个够后,才换上一身白色的儒衫,到凉亭里喝茶听琴。
他往竹簟上一躺,小丫头立即乖巧地坐过来,一边帮他拿捏,一边认错:“公子,人家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爬树了。”
这件事从头到尾秦牧都没有严肃地教训过她,但她清楚,秦牧是担心她的,只是不想过多的拘着她而已。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其实你想爬芭蕉树也不是不可以,但应该让人在下边接应着,这样才能确保安全嘛。”
“人家一跟她们说,她们肯定就不让人家上去了。”
听了两人的对答,李香君终于忍不住了,嗔道:“老爷,有你这样宠着她的嘛,不但不制止,还给她出主意,今天她能爬芭蕉树,明天上房揭瓦怎么办?”
“呵呵,不会,不会,巧儿还是很注重自己的淑女形象的。”
“嘻嘻............”巧儿笑得无比的开心,腻到秦牧怀里一会儿后,才起来动情地说道:“谢谢公子,再也没有人比你好了,人家保证,以后再也不做这样的事,再也不让你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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