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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牧已下令惠登相与金声桓六万大军实施蛙跳战术,乘船越过安庆直扑采石矶。
这无形之中给蒙轲造成了更大的压力,江东的黄石矶攻不下,后续的粮船就始终受到火炮的威胁。
图赖余下的八千人马就象块难啃的骨头,让蒙轲伤透了脑筋。
蒙轲在南北两面各布下了三道防线,防止图赖拼死突围,仗打到这份上,若是再让图赖逃掉,蒙轲脸都不知往哪儿搁了。
三道防线布好后,蒙轲白天派兵佯攻,晚上利用夜色掩护,才给图赖上正餐,在暴风骤雨般的攻势下,图赖八千人马片刻不得休息,还必须大量点燃火堆照明;
黄石矶本不大,三天下来,所有能找到的东西都被图赖烧光了,几千清军连做饭的柴火都没有了,只能吃生米充饥。
一到晚上,黄石矶上一片漆黑,清军之中很多人都有夜盲症,难辨东西。
蒙轲利用这一点,常是让士兵摸到黄石矶下,才突然起来猛攻,多次攻上黄石矶,但绝了生路的鞑子反抗极为激烈,仰攻而上的秦军一次次被逼退下来。
相对于蒙轲而言,图赖所承受的压力要沉重百倍,几千人马日夜饱受攻击,不得休息,迟早要累死;
突围无望,士气低迷,现在全指望着金陵派来援兵,才勉强支撑着,但这么多天过去,依然不见援军的影子。
洪承畴倒是派出援军了,尼堪率八千人马由金陵出,驰援安庆,但未到太平府,惠登相六万大军就在水师的掩护下猛攻采石矶,整个太平府告急。
采石矶是洪承畴布下拱卫金陵的第二道防线,也是最后一道防线。但目前兵力只有一万六千,又缺少火炮,在秦军水陆大军疾攻之下,形势岌岌可危,尼堪哪里还能来安庆,匆匆投入采石矶之战中去了。
除此之外,洪承畴还命驻守桐城的徐育贤率两万人马南下驰援安庆,徐育贤是左梦庚手下的将领,两万左军走到桥镇,离安庆还有两百里。听说秦牧派胡守亮三千骑兵迎击之后,便停在桥镇迟疑不前。
至此,安庆城短时间内是不可能有援兵到达了。
城下数万秦军在刘猛指挥下,每人背负着半袋沙包,冒着城头密集的箭雨冲到护城河前,清军集中所有火炮向城下轰击。秦军前仆后继,付出了很大的伤亡终于把壕沟都填平了。
安庆城中的孔有德率一批精兵打开西门,向东猛攻秦军的新垒。刘猛命令督战队排在新垒的后方,同时派郭云龙猛攻西门。准备阻截孔有德归路。两军在西门下激战不休,杀得风云变色,尸横遍野,连河水也被鲜血染红了。
另一方面。马山脚下的地道在日夜不停地开挖,离安庆城墙已不到五十丈,水师运来了数万斤炸药,就等着地道挖好后用于爆破。
“报。秦王,刘永志将军攻下夔州,秦翼明和马万年同时攻下重庆。刘文秀四万大军随后到达重庆,正在猛烈攻城,秦翼明兵少不敌,派人向刘永志将军求援,是否增援重庆,刘永志将军请秦王示下。”
信使传回的消息,让正在忙碌的秦牧与司马安、何亮、顾君恩等人都停了下来。
按原来制定的预案,刘永志打下夔州后,将不往西南重庆,而是趁四川大乱之机,直接从万州向西攻打广安、达州、南充等城。
一但增援重庆,不但与刘文秀成了敌人,而且极有可能会失去夺取广安等城的机会。
“各位有什么见解?”秦牧开口问道。
司马安先开口道:“李定国与刘文秀还没有撕破脸,这个时候增援重庆,与刘文秀成为敌人,先得考虑李定国的感受,如今王焕然与李定国榷商得怎么样还不得而知,这个时候刺激李定国殊为不妥。”
何亮接口道:“然重庆是川东重镇,落入敌我不明的刘文秀手中不见得是好事,再则秦翼明与秦王毕竟同气连枝,加上秦良玉在四川有极强的影响力,争取到她,为将来招降蜀中各部土司及城守都有莫大的好处。这次秦翼明有求于我,若是见死不救,无疑将会失去争取秦良玉的最好机会。”
这问题是够棘手的,也难怪前方的刘永志不敢擅自决定;
若是见死不救,会失去争取忠州秦氏归附的良机;
若是去救,先与刘文秀成为敌人,而秦良玉又不答应拥戴秦牧的话,到时可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大家深思之间,新任兵部左侍郎吕大器说道:“秦王,重庆战略地位极为突出,控制住重庆,就等于控制了整个川东,秦翼明既然求援,臣以为不妨让刘永志驰援,乘机控制重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