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锋一转:“学得不精就没意思了。首先,硫化钠和草酸都是粉末状,如果袋子里装过这两样东西,不可能像现在这么干净。”
说着,捡起塑料袋递给苏青。
后者伸手往里一抹,干干净净,没有任何粉状物。
孙群继续:“再者,硫化氢这种带有刺激性味道的气体在不借助外物的情况下,短时间内很难散得这么干净。”
而他从接到电话到出现在202女寝,中间只隔了十分钟。
“还有什么问题吗?”
苏青傻了。
完全不敢相信江扶月做过的事居然就这么抹得一干二净,无迹可寻?
不,肯定还有办法!
她余光瞥见刘伶,“老师!刘伶当时也在场,她可以作证!”
刹那间,所有目光集中到刘伶一个人身上,包括江扶月在内。
孙群:“刘同学,你怎么说?”
“我”刘伶支支吾吾,眼神发虚。
苏青急得直跺脚:“你倒是说啊!是不是看见江扶月朝我们扔塑料袋,然后袋子就炸了,整个宿舍全是臭味?”
刘伶点头,不敢去看江扶月:“是、是这样,没错。”
“老师你听,就是江扶月干的!”
孙群扫过三人,又回头去看江扶月,怎么都感觉像是三人联手欺负一个外地学生。
而且还是个优等生。
入营两天,江扶月的惊人表现早就在老师中间传开始。
她强大的思维能力、计算能力、语言能力,以及快到令人发指的做题速度,都是几个教练员热议的话题。
孙群虽然只负责管理这批学生的日常生活,不参与培训工作,但他好歹也是q大化学系教授,正儿八经带研究生的那种,遇到好苗子当然会多给予一些关注,随之而来的便是偏爱。
好学生,试问哪个老师不喜欢?
这时,江扶月也开口了——
“孙老师,您来得正好,我也有一件事要反映。”
“什么事?”
“她们往我床上淋漱口水,现在毯子还是湿的。”
“什么?!竟然有这种事?!”孙群凌厉的目光霎时投向三人。
苏青脸色一白,矢口否认:“我没有!”
陈思畅紧随其后:“什么漱口水?我不知道。”
刘伶也摇头。
孙群当即看了眼江扶月的床,上面确实有很大一片水渍。
事实摆在眼前。
“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苏青:“她床单湿了,也不能证明是我们干的啊!万一是她自己”
孙群面无表情:“你会平白无故往自己床上泼水?”
苏青小声嘟哝:“也不是不可能,谁知道她是不是想栽赃陷害。”
陈思畅眼珠一转:“老师,我怀疑她在转移话题,刘伶刚站出来作证,她也跟着跳出来了。早不说晚不说,等到现在才开口,肯定有问题!”
突然一声抽噎传来。
众人顺势望去,只见原本沉默的江扶月此时脸色苍白,眼中震惊与失望交织,身体也因为情绪太过激动而轻轻颤抖。
让人不自觉联想到暴雨中被无情吹打的梨花。
又委屈,又可怜,还招人心疼。
“我看在又是同学,又是舍友的份上,一而再再而三地忍受你们的欺负,想着时间久了,大家彼此了解更多,关系就会慢慢变好。”
“可是,我低估了你们的无耻程度,也高估了帝都学生的素质,原来肆意污蔑、欺压针对才是你们的真面目!”
江扶月痛心疾首,字字泣血:“原来,坏是不分年龄、不分性别的。你们家境优渥、高高在上就能无所顾忌地践踏别人吗?”
孙群听得眼睛都红了,看看多么好的一个学生,却遭受了如此不公平的对待。
这是闹到了台面上的,还有那些私底下没有被公开,或者被刻意抹去的,又有多少?
苏青几人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好似火烧。
她恼羞成怒:“不是我们做的!江扶月血口喷人!有本事证据拿出来啊?”
刚才江扶月用来坑她们的理由,如今却成为她们的保护伞。
“这”孙群目露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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