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她指着猪圈。
“哦,你也别说我是指不沾阳春水,不会打理家事,可他娶媳妇是想娶个能跟他有共同语言共同进步的妻子,不是娶个能跟他谈论母猪产后护理技巧跟幼崽哺乳这类的深奥话题。”
“我……”她指着自己刚想开口。
唐蜜掐腰呛声道,“你爱他他爱我,这问题不是出在我的身上,要谈判你也得找他谈判,跟我没啥关系,我说的足够明显了吧?勉强来的爱那不是爱,是桎梏”
也不管她听得懂听不懂,唐蜜转身朝来时的路走去。
心里却在感叹着,情啊爱的,真是世界上最磨人的东西,她刚才开导旁人说的头头是道,也希望自己能早日想开,跳出牢笼。
她四两拨千金,刚过去没多久就回来,程远山姥姥一直担心她,怕她受了欺负,见她表情一如方才,这才松了口气,怕儿媳妇那再出啥幺蛾子,她催促着俩人快些回去。
程远山今天来的目的已经达到,心满意足的骑着自行车回去,田荷花一直在犹豫,直到见他都要走了,还没提小米的事,尴尬的开口,“远山,你下次来时记得跟你妈借点黏面,我想给你姥做黏卷子吃。”
黏面是用当地一种叫黍米的谷壳类的黏米做成的做,到时候用热水一烫,卷在白面跟棒子面活好的杂面里,好吃的很。
她这是在提醒自个别忘了那十斤小米呢。
程远山哪里能不清楚她的心思,似笑非笑的看了妗子一眼,看的她不好意思了,才金贵的嗯了声,蹬着车子载着唐蜜走了。
回来的时候比去的时候容易的多,大多数都是下坡路了,这次用了小一个钟头,俩人就回到了唐蜜家。
唐蜜前脚到家,后脚就去厨房用筷子点了点香油擦在嘴上。
冬天的西北风吹得真可怕,她脸僵了不说,嘴皮也被吹得火辣辣的疼,八成是要皴了,可惜这年头也没卖个护唇膏啥的,只能先用香油来顶顶了。
收拾完的唐蜜把银镯子还给他。
程远山觉得今个做的已经够了,再把镯子留给她,依着这姑娘的戒备心,肯定老长时间对他有戒备。
大大方方的把银镯子收在怀里,再看那姑娘,明显如释重负的感觉。
他心里又堵又难受,他隐约是听人说过,唐蜜喜欢的也是个当兵的,自己虽然说转业回家了,但好歹也曾经是个光荣的人民子弟兵,就算旁人再好,能像他一样守着她照顾她?
没转业的人,一年半载回不来一次家,家里有事帮衬不了,加上家里没点门路的,像是他们农村出去的孩子,到一定年纪升不到职,那一辈子也就那样了。
所以他全方位的对比,都觉得那个人比不过自个。
他不愿意逼她,反正她已经被自个盖章了,十里八乡的看哪个不长眼的敢来挖他的墙角!
至于她不愿意……
姥姥姥爷已经知道了她,多磨几次,让她陪着自己去看老人,这丫头心善,肯定会答应的,日久生情,她就算是块石头自个都能把她给捂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