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屠夫还在调笑那老者,道:“老醋屁,这回少放点醋好不,可别像上次那样把老爷的牙都要酸掉了。”
老者也是不怵他,笑着脸回道:“放他娘狗屁,依我看你他娘的那次不是我们面里的醋酸,准是那天看你婆娘和小白脸勾兑,自己他娘的吃着就心酸。”
胡屠夫明显是好这口,听了这些个,笑的连眼睛都是眯着了,对着燕二道:“兄弟你看看,这老东西越说是越不成话了。”
燕二也是笑的不行,道:“甭理这老头,这老家伙向来是牙尖嘴利的,大哥您斗他不过,咱们吃面才是正经。”
那老者把托盘收起,竖置在身侧,笑道:“老爷才懒得和你俩贫嘴,你们喝着我下去生个火。”
谁知他刚走开两步又回头,接着对胡屠夫调侃道:“瞧你这厮长得球糊麻擦的,你那美貌婆娘看了心里还不得冰拔乌凉?这不那天她找上门来,说是要我下药把你给做了,以后就跟我过日子。咱爷们自个想了想没同意,对你婆娘说,不行哇,要是把他给做咯我不得少挣碗面钱,这得多不值不是。
胡屠夫听了笑的直打跌,一不小心把桌上的茶碗都给晃动了,一些茶水溢了出来,他提起脚来在那老者的屁股上轻轻一踢,笑道:“看这说的,老子还抵不上一碗面钱?滚你奶奶的”,老者就笑着脸离开了。
我看那茶水溢出的时候并不是向下流淌,而是像一团聚拢的小水珠样的,亮亮晶晶的向上漂浮而去,到最后全都爆裂开来消失无迹。自己见着这种奇景觉着非常美丽且很讶异,就炸着胆子端起面前的茶碗来轻轻的缀了口茶水,这时随着自己轻微的吸口气,那茶水就悬浮着涌入了嘴里,在进入到身体内后十分的解渴。
我总感觉这茶水的温度喝着和阳间的并无差异,只是滚烫的水喝进去后,自己只能感受到一点点些许的温暖,两界的反差是如此的显著,为什么会出现如此情形我真是一点也不明了。
胡屠夫和燕二他们此刻在低声谈论一些公务上的事情,也没来干涉自己。我抬眼看了看不远处材灶室的老者,现他正在专心的往炉膛里添柴火,那种火苗腾起来带着绿幽幽的色彩,也是和着上面不同。
正观看间,忽听一声嘹亮的吆喝,三碗小面,来呐!随后不久就从楼梯上下来一位年轻的伙计笑着把面碗呈上了桌面,放在了我们面前,打个招呼就此离开了。
看着眼前这碗热气腾腾的素菜面,嗅着那种不可抵御的香气,此刻我已经是饿的不行了,却由于害怕,自己还是极力忍着不敢动。我把眼光迫切的瞅向胡屠夫,他注意到了,对着我点点头,道:“吃吧”,自己这才慌忙的开动起来。
不一会,那面碗已经是朝天见底、汤水无存,燕二见我狼吞虎咽般吃的狼狈,微微一笑,又给自己叫了一碗,自己心里对他感激无比,觉着眼圈都是红了,忙低头避了开去。
吃完了面,胡屠夫起身摸着肚子叫道:“老醋屁,记账上,改日爷爷再给你。”
那老者烧着水也不转头道:“快滚吧,爷爷现在没工夫理你这龟孙,跑不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