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阵火星迸射,祖茂连人带马后退两步,双手虎口迸裂,鲜血直流,再看两旁地面,分明插着两柄犹自晃动不停的短剑,直没剑身。
“……”
祖茂下意识地抬起头向四处一望,却猛然瞥见不远处有个身影穿梭在己方将士之中大杀特杀,硬是杀出一条血路,骇地周围江东兵不敢上前。
只不过数息之间,那个黑影便杀到了黄盖等三将面前,黄盖等人这才看清楚,那是一个身穿江东兵衣甲的小卒,左手反握短剑,右手单持长枪,挡在文聘面前。
奋威将军陈蓦!
黄盖、韩当、祖茂三人对视一眼,心中哪里还会不明白。
“呵呵,”望着眼前的轻笑一声,黄盖意有所指地说道,“黄某还以为是荆州出了何等的豪杰,却未曾想到……嘿,陈将军,数日不见,别来无恙啊!”
陈将军?
文聘诧异地望向了陈蓦,目光中几丝不解,而在他面前的陈蓦听罢却是心中咯噔一下,很显然,他的身份多半已经被对方猜到。
陈蓦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辩解反而要坏事,反而会引起文聘的怀疑,为此,他故意装作没有听到黄盖的话,压低声音对文聘说道,“文将军,且退后,一切按计谋行事!”
果然,被陈蓦这一提醒的文聘这才回过神来,哪里还有工夫细细琢磨方才的事,正要转身,却又好似想到了什么,略带迟疑地说道,“这……你孤身一人……这……”
陈蓦握了握手中的枪与短剑,低声说道,“将军且安心,末将自有脱身办法!”
“罢!”猛然一点头,文聘退到了那数百荆州兵之中,率领着这些死士不退反进,硬生生冲向营寨深处,隐约有种不成功便成仁的气势。
“荆州贼子休走!”见文聘奋力杀入营中,屠杀己方将士,祖茂看得眼睛瞪大,提刀正要追赶,忽然见一道寒芒从面前掠夺,那一瞬间的冰凉气息,硬生生叫他停住了脚步,转过头来,却见陈蓦单手持枪站在三人面前,而原本在他手中的那柄短剑,早已消失了踪影。
望着陈蓦那双冰冷的眼睛,祖茂没来由地感觉到后背泛起阵阵寒意。
对于面前这位,他或多或少也知道一些,记得当初,此人自称颍川黄巾,孤身一人在雒阳刺杀讨黄巾有功的武将,助妖女张素素将整个雒阳搅得满城风雨,人人自危,当时,祖茂只以为是世人以讹传讹、夸大事实,直到他亲眼见到这位传闻中的。
也不知主公为何如此喜爱此人……
祖茂心中暗暗嘀咕一句。
而这时,陈蓦早已与黄盖交上了手。
因为是第二次交锋,两人都清楚对方斤两,是故不曾留下半分情面,戾气暴涨,罡风大作,刮得附近人面上生疼。
“锵锵锵!”
“痛快痛快!”连续力拼数下,黄盖畅笑一声,更加着力于对陈蓦的猛攻,看他打算,多半是要将陈蓦留下,交给孙坚,以为前些日子的失职赎罪。
只是可惜,陈蓦早已不是当年任人宰割的黄巾小卒,即便他战不下黄盖,但倘若要想脱身,恐怕就算是孙坚亲自出马,也未见得能留下陈蓦。
贪狼,那可是连董卓与吕布都甚为忌惮的命魄,无论是混战还是单打独斗,都能体现出无以伦比的力量,就拿眼下的战斗来说,半响光景,黄盖甚至连陈蓦的衣角都未曾碰到,而他自己,身上铠甲早已出现了几道深深的划痕。
“公覆,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见黄盖似乎拿那个小子丝毫没有办法,祖茂当即提着大刀上去帮忙,倒不是他不相信黄盖的实力,只是陈蓦的能力实在是太过诡异,速度之快,身法之飘忽,出手之狠、之刁钻,简直令人防不胜防,而韩当,早已率人追赶文聘去了。
以数百兵夜袭两万余人的营寨,遭到埋伏后却仍然不退,反而愈向营中深处杀去,即便是偌大天下,恐怕也唯有此家。
除开其他事不谈,以数百兵冲击两万余人的营寨,这无疑是以卵击石,短短半个时辰,那数百荆州兵便已伤亡殆尽,就连陈蓦与文聘,也被无数江东兵团团围住。
这种自杀式的强攻,叫黄盖、韩当等人颇为不解。
而与此同时,在虎丘营寨东南面的山丘中,张燕与刘辟正带人伏在山岗上观望着营寨的动静……
望着营中燃起的几处火光,张燕舔舔嘴唇,低声说道,“果然不出所料,营内果有伏兵……”
话音刚落,就听一旁的刘辟满脸急切说道,“也不知大哥眼下情况如何?”
转头望了一眼刘辟,张燕宽慰道,“放心,以大……咳,以两位将军的武艺,一时半会必然无事……”
“你说的倒是轻巧!”刘辟愤愤哼了哼,想了想,操起砍刀正要从地上爬起,却便张燕一把拉住。
“你做什么?”
“我去助大哥一臂之力!似这般等待,究竟要等到何时?”
只见张燕望着夜幕中的虎丘营寨舔了舔最初,压低声音说道,“等到何时?等到营内江东兵注意皆被两位将军所吸引便足以……”
而与此同时,荆州一方的蔡瑁,以及黄巾一方的张白骑,正各自率领兵卒兼程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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