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她如此空闲,毕竟这些日子袁术并没有什么大的行动,而平时的例行公事,也由兢兢业业的张白骑代为处理了,眼下,每日监视陈蓦与唐馨儿的展程度,恐怕就是张素素每日的必做的功课了。
“素素妹妹……”唐馨儿微笑着唤了一声,她刻意地加重了妹妹二字,既是提醒张素素自己的存在,也是暗示着自己的身份,毕竟不管怎么说,她才是陈蓦明媒正娶的正室。
没想到张素素根本就不理这一套,搂着陈蓦的脖子坐在他腿上,似笑非笑地说道,“不知馨姐姐有何事?”虽说她称呼唐馨儿为姐姐,但是她的动作,无疑可以看做是一种挑衅。
终究,在陈蓦的咳嗽声示意下,张素素这才不情不愿地从他怀中离开,闷闷地坐在桌案旁,随即好似想起什么,时不时地瞥向唐馨儿的手腕。
直到唐馨儿有意无意地露出手腕上的守宫砂时,张素素这才露出满意之色,接过唐馨儿递来的饭时,竟然还破天荒地道了一声谢,甚至对唐馨儿说话时的语气也客气了几分。
这种小女孩式的做法,让陈蓦摇头不以。
“对了,素素,袁术对于皇帝降诏之事有何看法?”
就餐间,陈蓦与张素素说了一个比较重要的话题,因为如果袁术有心要将身在长安的皇帝接到寿春,就意味着他要离开下蔡一段日子,毕竟在成功杀死了孙坚之后,袁术对陈蓦颇为欢喜,甚至几次暗示陈蓦改投他帐下,只不过陈蓦装作不知罢了。
听陈蓦说起此事,张素素脸上的笑容渐渐收起,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再不是之前仿佛懵懂无知的小女孩那般形象,眼下的她,才是天下黄巾之。
“关于此事,师兄曾派人往寿春跑了一趟,探明袁术帐下有六成的文臣武将提议出兵,将皇帝接到寿春,不过袁术本人似乎并不情愿……”
陈蓦点了点头,他理解袁术的想法,毕竟袁术有篡位之心,在寿春几乎是人人皆知,如果将大汉皇帝接来寿春,无疑会对他篡位造成严重的阻碍,倒不如对此不闻不问,不援兵。
或许,袁术还在暗暗祈祷那位大汉天子死在乱军之中……
想了想,陈蓦问道,“那你的看法呢?”
张素素闻言撇头望了一眼唐馨儿,见她低下头顾自吃饭,只做两耳不闻,轻笑一声,戏谑说道,“我黄巾之所以投奔袁术,无非就是看出他有异心……既他有问鼎天下之意,我等也只有从中推波助澜,助他成事……至于那大汉皇帝,不要也罢,倘若接来,日后杀又杀不得,还得好生哄着,放着也是个祸害,不如就袖手旁观!”
陈蓦微微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忽然听到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抬头一看,却见刘辟一身戎装走入屋内,抱拳唤道,“大哥!”
陈蓦还以为刘辟这厮又是过来蹭饭,刚要说话让唐馨儿准备一份碗筷,却见刘辟连连摆手,苦笑说道,“不是不是,大哥,此次小弟是有正事……”
“正事?”陈蓦一脸怀疑之色。
只见苦笑一声,从怀中摸出一份书信,递给陈蓦,说道,“方才小弟在城内巡逻,见一人鬼鬼祟祟询问大哥住址,心下怀疑,便将此人拿下,没想到此人是袁术派来的,说是有一密信交予大哥!”
陈蓦瞥了刘辟一眼,对于刘辟所说的在城内巡逻之事不予评论,整个下蔡谁不知这厮最是不务正业,还巡逻,当差,唬谁呢?
摇了摇头,陈蓦接过刘辟手中所谓的,却见那密信以纸张书写、以蜡封口,落款并没有注名,只写着一个。
这时,张素素侧头望了一眼,低声说道,“确实是袁术送来的!”
陈蓦愣了愣,疑惑问道,“你怎么知道?”
只见张素素手指那密信落款,压低声音说道,“仲氏,那是袁术心仪的建号!”
陈蓦恍然大悟,当即将密信拆开,粗粗一看,起初表情一愣,随即满脸震惊。
只见信中纸张上绘一条五爪金龙……不,那是五爪金龙的龙尸,脖颈处被利刃剁开,血流遍地,而在龙尸两侧,又绘有百余人,个个身穿朝服,伏拜于地,哭嚎不已。
最后,在龙尸的不远处,又画着一名身穿铠甲的将军,右手倒持长枪,左手手握令牌,只见那令牌上龙飞凤舞般写着一个小篆,笔力透纸、入木三分。
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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