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枫笑眯眯地凑过去,先拿起一把牛角梳,拢了拢亚茹的头,精心地给她梳了一个流云鬓。
秦亚茹都有些惊讶,“你什么时候学会梳头的?”
要知道,他可是正经的二十一世纪的大男人,还是军人,怎么可能会学这等讨女孩子欢心的东西!
“昨天晚上,晚翠教我的,梳得如何?”
秦亚茹一怔,从镜子里看向身后的男人,他的一双眼睛里充满了得意,还是那种自己熟悉的,经常看到的得意洋洋。
以前她总觉得这样的高枫看起来虽然可爱,却有点儿幼稚,多少令人无奈,但今日,她忽然有些感动——这种感情来得那般突兀,又那般神妙,明明是十几年的交情,明明若不能回来,两个人早就结婚,说不定都过了七年之痒的时候,可这会儿,她居然又有了小女儿的情思。
高枫低下头,贴近亚茹的脸,在镜子里端量一二,又拿起眉笔,替她画眉。
他的手很稳,也很巧,画出来的眉,不浓不淡,十分秀气,随手打开饰盒子,取了一只雪白的珠花,插在她的上,左右看看,不觉满意一笑:“亚茹生得美,不施脂粉,照样倾国倾城。”
秦亚茹失笑:“你这家伙还真是甜言蜜语随口就来,以前他们总说你风流招人,我老不信,现在可信了。”
“就算是风流招人,我也只招过你一个。”
高枫叹了口气,揽住秦亚茹的肩膀,压低声音呢喃,“回去咱们就成亲,上辈子没给一个盛大的婚礼,此生终究要弥补遗憾才好。”
秦亚茹沉默良久,嘴角终于勾勒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来,轻轻颔:“好。”
等了这么多年,果然还是觉得,嫁给了他,才算圆满。
“咳咳,娘子,时辰到了,您可要用饭?”晚翠立在外面,也颇无奈,今日要祭祖,就是她有心让自家主子在屋子里谈情说爱,也不合适,再说,让一个男人往自家主子屋子里钻,哪怕是主子乐意,时候太久,让旁人觉,她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热热闹闹地拜祭祖宗,去秦家的祖坟扫了墓,秦家一家子稍微住了几日,过完年,又返回京城。
虽然家乡好,可现在他们一家人还真不能远离开封,也舍不得离开开封。
只是,再次回到京城之后,秦亚茹又出了名,她想不出名都难——开封城目前最大的金龟婿,万贯家资送给了一个女子当嫁妆,虽然不是赘婿,却也闹得只比赘婿好一点儿了。
若高枫是个破落户,看在秦亚茹的身份和她的美貌上,哪怕入了赘,也没什么,但他是高枫,是迷得开封城万千少女昏头转向的高枫,是连公主都想下嫁的大将军,大英雄,现在更是位高权重,年轻有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