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哲江守义!
陈兰失望之余隐隐有些佩服,佩服江哲竟然能想出用粮车、辎重布构防御的妙招,但他还是是有些不甘地低语一句,“若是再与我五千兵,我当能大败曹军,若是再与我一万兵,我当可以生擒那江哲……”
可惜他如今全部的兵力也仅仅只有九千,而且营中留守的那两千大多身上有伤,勉强能战……
唉!陈兰暗叹一声,事已至此,再多说假如、若是亦是无用,摇摇头,他无奈引兵而返。
有了防备,又有那到屏障可守的两三万曹兵,远远不是自己麾下这区区五千人可敌的……
陈兰可以退却,他麾下的心腹爱将王札便没有这般好运了。
待得赵云引陷阵营到王札所说的那处平地之后,王札因心惧赵云,竟是又与赵云用言语厮磨了半个时辰。
如此一来便叫赵云看出破绽来了,心不暗感不妥的他急忙想退兵回到陈兰军营之前,但是王札虽说心惧,但也是陈兰心腹,岂会让赵云如此轻易返回,坏陈兰好事?遂下令挥军掩杀。
赵云大怒,与高顺、方悦率领麾下陷阵营将士回身便是一阵厮杀,而赵云自己,更是孤身一人,杀入敌阵,欲诛杀王札。
不得不说王札确实是一名合格的将领,因为他没有因为心惧而逃走,虽然他只是指挥麾下士卒拦截赵云……
“陷阵!”高顺一声大喝,麾下陷阵营将士一手盾牌,一手长枪,组成方阵,一步一步杀向袁军,用盾牌挡住对方的攻势,然后用长枪回击。
一挡一击,虽看似简单,但若是细看你便在现其中的不同寻常,因为那近千士卒的动作好似是一个人一般,同一时间举盾,同一时间挺枪,袁军虽说有两千之众,但竟是一点机会也无。
短短一盏茶的功夫,两千袁军便为近千陷阵营杀地大败,丢下近半尸,疯狂地四散逃逸,而陷阵营,仅仅战死三十余人而已。
王札见麾下两千士卒竟是被对方一千兵杀地大败,心中震惊,望着那些四散逃逸的溃兵,王札连杀十余人亦是止不住其逃亡之心。
摇摇头暗叹一句,王札正想逃回营中,忽然听到一声大喝,“敌将,哪里走!”
王札一转身,望了眼来人,心中大苦,苦涩说道,“我命休矣!”
来的正是怒火中烧的赵云,策马至王札跟前,仅仅一合便挑飞王札兵刃,再复一枪了结他性命。
与高顺、方悦对视一眼,赵云羞愧说道,“想来此人必不是那陈兰,云不察被其蒙骗,辜负了先生重望……”
高顺望了眼赵云,沉声说道,“此非是子龙将军过失,盖因我等不识陈兰,也罢,暂且归去,与先生商议一番!”
赵云点点头,忽然面色一变,惊声说道,“莫非陈兰故意使此奖骗我等到此,随即引兵以攻大军所在……”
高顺、方悦亦大惊,急声说道,“如此,我等当尽快归至营中!”
于是,赵云、高顺、方悦三将下令带上战死的同泽遗体,急急忙忙回到大军所在。
急行三十余里,期间赵云心中悔恨不已,直到远远望见大军所在安然无涯,心中羞愧才稍稍减少几分。
见赵云等人返回,徐晃出迎,抱拳说道,“三位将军辛苦了!”
赵云逊谢一句,随即问道,“先生所在何处?”
“乃在帅帐之中……”徐晃疑惑地望着赵云暗淡的神色。
“咦?”高顺诧异地指着那些粮车、辎重说道,“这些是……”
“哦!”徐晃笑着说道,“这是三位离开之后先生吩咐的,说是在营寨设下之前,用此物充当围栏屏障,话说回来,若不是先生有先见之明,今日我等恐怕要大败……”
赵云面色一黯,朝着帅帐便走。
高顺望着那‘屏障’颔说道,“我为将亦有数载,当是不曾见过此事……想也不曾想过……”随即与方悦对视一笑,引陷阵营将士归中军守卫江哲家眷。
此时‘曹营’中的帅帐极其好认,因为仅仅有那么两处而已,一处乃是江哲家眷所在,另外一处挂着帅旗的,便是帅帐。
深深吸了口气,赵云撩起帐布,大步走入,走到帐中单膝叩地,对江哲沉声拜道,“末将不察,误中敌将奸计,深失先生与夏侯将军重望,还请两位重重责罚!”
“子龙这是作何?”江哲正与众将商议破敌之策,忽然见赵云如此,心中一愣,还倒生了什么事,急忙询问,赵云遂将事情经过一一道出。
“呵呵!”江哲听罢摇摇头,上前扶起赵云说道,“此非子龙过失,勿要挂怀……正如子龙所料,方才公明来报,敌将率领大军欲偷袭我等,见我等布下防御,无奈撤退,虚惊一场罢了!”
“军令如山,岂能如此?”赵云沉声说道,“先生治军颇严,若是放纵末将,岂不是乱了军法?请先生按律责罚!”
“啊?”江哲望了眼夏侯惇,轻笑说道,“元让才是主帅,你与他说!”
“请夏侯将军责罚!”赵云叩地说道。
先生明摆着十分看重此人嘛,那我又岂好责罚?本着爱屋及乌的心态,夏侯惇犹豫了一下,沉声说道,“既然如此,本帅便罚你今日守夜,不得懈怠!”
“唔?”赵云一愣,随即犹豫说道,“这……云险些闯下大祸,这……”
“大祸?”江哲笑了一声,将赵云再复拉起,轻笑说道,“你带去的那区区一千兵便能当得陈兰近万大军?那放着我等做什么?”
“末将不是这个意思!”赵云连忙解释。
“好了!”江哲笑着说道,“守夜!”
“诺!”赵云抱拳应道。
帐中诸将皆面带微笑,望着赵云暗暗点头。
见赵云应下,夏侯惇心中松了口气,环视众将说道,“诸位,依你之见,当如何破得碣石城池?”
刘备犹豫一下,出言说道,“碣石乃小城,易攻难守,依备所见,碣石可暂且不管,我等所重,乃在袁将陈兰,只要破了陈兰,碣石不攻自破!”
“玄德所言极是!”江哲点头附和道。
“只是当如何破得陈兰呢?”李通犹豫说道,“陈兰麾下如今仍有七八千之重,若是他固守要道与营寨,死守不出,我等亦无办法……”
“说的是!”夏侯惇点头说道,“此人占据要道,若是不打败他,我等可路可进!”
虽是得了‘惩罚’,但是心中仍然羞愧不已的赵云忽然抬头说道,“不若我等今日便去劫营!”
刘备一愣,摇头说道,“将士疲乏不堪,如何能……”说了一半,他猛然惊醒,大喜说道,“妙!此计大妙!”
你方才还欲反驳,如今且说妙?夏侯惇被刘备的举动弄地一头雾水,望了望江哲,见他面带微笑,心中更是诧异,疑惑说道,“妙在何处,我却是不知?”
白了一眼夏侯惇,江哲望见李通好似也想到了,对他说道,“文达,你且说与元让!”
“诺!”李通钦佩地望了眼赵云,抱拳对夏侯惇说道,“夏侯将军,我军将士确实是疲惫不堪,此事不假,但是……想来此刻陈兰也是这般认为吧……”
夏侯惇又不愚钝,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哪里还会不知,起身大喜说道,“我知矣!当真是妙计!”随即转身对赵云说道,“子龙将军,此计足以抵你过失,你当不必再复守夜,我且遣你与众位将军一同前去劫营!”
听到夏侯惇说此计足以抵过,赵云望了眼江哲,将他也是点头,心中大慰,沉声说道,“末将自当将功赎罪!”
“好!”夏侯惇大喝一声,重重说道,“诸将听命,今夜我等便去劫营,不可怠慢!”
“诺!末将遵命!”众将领齐声喝道。
是夜,夏侯惇便遣赵云、李通、徐晃、关羽、张飞五将各领一千士卒前去劫营。
而此时的陈兰,亦如赵云所料,在营中帅帐包扎伤口,他万万想到已是万般疲惫的曹军今日会来劫营,他日间前去曹军所在时,望见那些曹军皆是就地坐躺在地上歇息,此也能战?
“可惜王札为那赵云所杀!”陈兰暗叹一句,在帐中踱了几步,忽然听到营中好似有些喧闹,走出帐外喝道,“来人!何处如此喧闹?”
陈兰护卫疑惑地望了一眼喧闹之处,愕然说道,“好似是前军,不知生了何事!”
“夜间喧哗,皆斩!其岂是不知耶?待明日我好生教训教训他们!”陈兰怒喝一句,正欲回帐,忽然脚步一停,转眼望向前军所在营帐,只见那处火势冲天,显然是走水了。
“将军,怕是前营走水,将士们才会如此喧哗!”陈兰近卫说道。
“恐怕非是如此……”陈兰心中一跳,隐隐感觉有些不妥,细细倾听,待隐约听到几声兵刃交击之声,面色大变,大呼说道,“非是走水,乃是曹军前来劫营!可恶,来人,与我前去……”
陈兰话还未说完,忽然左军、右军亦传来喧闹之声,只留后军无有动静。
糟了!陈兰暗恼一句,忽然望见一偏将匆匆而来,身上衣甲,血迹斑斑,急忙说道,“是否是曹军劫营?有多少兵马?”
那偏将急色说道,“是!是曹军前来劫营啊将军!兵马极多,前军、左军、右军皆被其攻破,此刻正朝中军而来,将军快走吧!晚了便……”他话还没说完,忽然身子一震,瞪大眼睛握着喉咙处的铁箭,艰难说道,“将、将军……速……速速……走……”言罢,毙。
陈兰猛地望向远处,只见无数人影朝着中军而来,防御早已来不及,心中大惊,急忙接过护卫牵来的战马,翻身而上,口中喊道,“撤!”
仅仅带着护卫并百余士卒,陈兰夺路向后军方向便奔,麾下士卒也顾不上了。
而听到噪杂之声出来的中军与后军士卒,还没来得及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便死在了曹军士卒刀下。
待得天明,江哲清点了一番,颔笑着对赵云说道,“子龙,全赖你计,我等才可此大胜,非但可弥补过失,亦有大功!”
赵云谦逊说道,“想来此计先生也不会不曾想到,云乃是夺了先生功劳……只是可惜不曾擒获那陈兰!”
当时很困,只想早早休息,还真没想到……江哲颇有些尴尬地一笑,轻声说道,“区区一陈兰,无妨,如今徐州、下邳门户大开,我等当去助孟……助主公一臂之力!”
“诺!”刘备、赵云、夏侯惇与一并将领齐声喝道。
吕布……我们又要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