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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袁术之郁闷的一月

“岂不闻兵不厌诈?”曹操大笑着杀向李丰军队。

两军一场混战,李丰令麾下偏将抵住曹昂陈到,自己则指挥士卒与曹操交战。

冷不防一声炮响,左方有一军杀来,旗帜上书一个‘曹’,为一将全身铠甲,口中呼道,“主公,末将来矣!”

李丰一愣之间,右边又是一声炮响,亦有一路军杀来,旗帜上书一个‘乐’,为一将亦是全身铠甲,口中亦大呼道,“主公,乐进前来相助!”

曹阿瞒麾下曹洪、乐进?李丰急忙撤兵,忽然后路亦是涌出一军,旗帜上书一个‘李’,为一将同样是铠甲裹身,口中大喝说道,“敌将休走,待我李曼成前来杀你!”

李丰大惊,死命杀出一条退路。

时夏侯兰正欲追击,曹操喝止说道,“穷寇莫追!”

“可是叔父……”夏侯兰着急说道,“有叔父麾下三位将军相助,叔父为何要放那李丰回去?”

“若是我麾下三员大将真的皆在此处,那就好咯!”曹操摇摇头一声苦笑,见夏侯兰仍然疑惑不解,遂笑着说道,“这非是我麾下三将相助的人马,乃是军师之计也!”

夏侯兰错愕一下,望向那去掉了头盔的‘曹洪’一眼,竟不相识,随即心中顿悟说道,“原来如此,莫非叔父不欲令袁术知道此事?”

“对!”曹操望了一眼溃败的李丰军队,笑着说道,“骗得此人回去禀告袁公路,袁公路必然不疑,待得守义来至,便是袁术死期!”最后一句话冷然不已。

守义?夏侯兰皱皱眉,忽然心中一动,暗暗说道,“莫非是叔父麾下那位大贤,江守义?

“叔父,不知此人如今身在何处?”夏侯兰颇为担忧地说道,“若是袁术看破叔父计谋,引兵前来,我等恐怕难挡!”

“子尚勿要担忧!”曹操望着北方,微笑说道,“我与守义相交多年,知晓他胸中本事,天下无有出其右者!哦,对了,你也可同子脩一般,唤此人世叔……至于现在他在何处嘛,想来应当是攻取碣石才是,此人智才无双,又有你大叔、还有麾下李通、赵云、徐晃三将为助,区区袁术几员部将,岂能挡得住他?”

说罢曹操大笑且归营中。

听二叔说大叔次为帅时神色有些不妥,不想却是这般,想来叔父心中应该是任命那位大贤为帅才是……夏侯兰摇摇头,暗暗为夏侯惇叫屈,正欲追上曹操,忽然一愣,好似想起一件事情,错愕说道,“方才听叔父说……赵云?”

赵云?!夏侯兰面色大喜,急忙追上曹操问道,“叔父,那赵云可是常山人士?”

曹操疑惑地望了一眼夏侯兰,点头说道,“正是,为何你这般激动?”

“当真是他!”夏侯兰大喜说道,“叔父想必知晓小侄外出学艺之事,那赵云乃我旧识,我与他一同学武,相知甚深!”

“如此倒好!”曹操笑着说道,“待你江叔父至,你自可与他相认,此人武艺精湛,天下少有!敌你二叔四将尚可从容而走……啧啧!”

“竟有此事?”夏侯兰一惊,笑着说道,“小侄还道日后见不到他,不想却在叔父帐下,日后当要再与他切磋一番!”

曹操赞许一笑,与夏侯兰、曹昂、陈到三人同归帐中。

再说那李丰败阵归营,来地袁术帅帐之中,叩地抱拳说道,“末将前来复命……折损士卒极多,请主公责罚!”

袁术望了一眼李丰,沉声说道,“起来吧,你乃将事情经过一一说来!”

“诺!”李丰见袁术不欲责怪,将事情经过说出,只是略去了自己战曹昂、陈到不下那件事。

袁术听罢眉头深皱,沉声说道,“如此说来,曹阿瞒多日止军不前只为设营?”

“应是如此!”李丰点头说道,“末将见得曹营,连绵几十余里,非是朝夕可成……若不是末将被曹洪、乐进、李典伏击,当不会如此来见主公!”

“行了!”袁术点头说道,“我知晓了,你且下去安歇吧!”

李丰唯唯诺诺而退。

曹孟德啊曹孟德,空有十万余士卒,仅为设营而不出,这可不是你的作风……

袁术想了想,准备入夜亲自去曹营探查一番。

是夜,袁术只待了数百近卫,轻装前去曹操大营所在,欲探个究竟。

远远地,袁术就望见曹营之中的篝火万千,如天上繁星一般。

袁术悄悄潜了过去,在高坡探视曹营虚实,只见曹营左军之中,来往巡逻的士卒比比皆是,心中哂笑说道,“曹阿瞒倒是谨慎地很,难道还怕我前来劫营不成?”

随后袁术又去探视了曹操前营、右营,两处亦是如左营一般,防守戒备深严。

只余下后营与中营不曾探查,中营自然是进不去的,那么为何袁术不到后营探查一番呢?盖因若是要去后营,那么自然要绕过曹军左右营寨,一来耗费时日,二来凶险异常,万一被曹操士卒现,袁术还能回得来?至于三嘛,袁术认为没有那个必要了,既然前营、左营、右营防守这般深严,后营自然也不会弱得几分。

这便是人的惯性思维……

恰恰相反,曹操的后营防备极其薄弱,除去百余名防守在营地门前的士卒,后营之中没有几个巡逻的士卒。

而曹操所在中营更不必说,除去他的近卫,营中空无一人,只是点起那些篝火虚张声势罢了。

小小提及一句,初次作为统领三千大军的将领,守卫左营的曹昂与守卫右营的陈到竟是激动地一夜未睡……

就这样又过了十日,袁术还是不见曹操引兵来攻,遂召集麾下谋士武将在帐中商议。

环视一眼众人,坐于主位的袁术话说道,“诸位,曹阿瞒如今麾下且有十万兵,但仍是守营不出,你等可知他打地是何等主意?”

袁术麾下别驾杨弘点头说道,“主公所言极是,我也觉得曹孟德此行怪异,不似其平日作为……其中必然有诈!”

“主公所虑亦是属下所虑……”从事阎象迟疑说道,“十万大军,日日消耗粮草何其之巨,依我之见……莫非曹孟德欲等我军粮草不支之际再行攻击?”

“何其不智也!”长史荀正抚掌笑道,“彼有十万军,我军仅仅四、五万,若是我等粮尽,曹孟德亦是粮尽也!如何再图徐州?”

“莫非……”杨弘狐疑地望了一眼袁术,犹豫说道,“莫非曹孟德并无十万人马,乃是虚张声势,意图令我等心疑,不敢相攻,坐等我军粮尽,他当是好以逸待劳……”

“不可能!”袁术部将李丰大声反驳道,“主公,末将亲眼看见曹营连绵几十余里,难道里面皆是空的?”

“唔!”袁术亦点头说道,“我亲自去曹操营地探查过,前、左、右三营士卒如云,防备深严……”

杨弘听罢犹豫说道,“这……这倒是令我难以辨别了……”

袁术部将梁刚笑着说道,“主公不曾去得后营?”

“哼!”袁术瞪了他一眼,沉声说道,“你岂是叫我去寻死?”

“额,末将不是这个意思!”梁刚急忙抱拳、讪讪说道,“末将的意思是也许后营、中营的防备相对薄弱呢……”

“哼!”袁术薄怒说道,“三营地皆如此,唯有中、后两营防守薄弱,你当那曹阿瞒如此愚笨?”

梁刚唯唯诺诺,低头不语。

正在此时,帐外走入一人,袁术望了一眼来人,沉声说道,“乐就,我命尔等皆来我营中商议大事,你为何如今才至?”

“非是末将不尊主公!”乐就望了一眼众人,迟疑说道,“主公,我奉命守卫粮草,有一事当要向主公禀告!”

“何事?”袁术见乐就神色不似做伪,诧异问道。

乐就迟疑一下,抱拳说道,“主公,已有半月不曾有粮草运至了……也不知为何,末将派遣前往寿春的士卒也不曾回来……”

“唔?”袁术一楞,随即说道,“此行消耗粮草巨大,恐怕寿春亦是难以支持,可有书信至?”

“不曾!”

“唔?不曾?”袁术眉头一皱,喃喃说道,“若是粮草不支,亦当是要提前以书信报我……”

“主公!”门外传来一声大呼,随即有数名士卒闯入,身上铠甲染满血色,只见一人叩地大哭说道,“主公,大事不好!”

“放肆!”袁术怒喝一声,待见到那些士卒浑身鲜血,方才心中一惊,起身说道,“你们这是……生了何事?”

“主公!”那士卒叩地哭道,“我等乃是运粮士卒……”

“哦?”袁术一楞,怒声说道,“可是中途被他人劫了去?如此你等还回来做什么?来人,与我将此些人等,尽数斩了!”

“主公且慢!”杨弘劝住袁术,沉声问那士卒说道,“寿春近日可有兵运粮?”

那人心中惊惧,战战兢兢说道,“每隔三日,太守便派遣一军押运粮草至主公处,待我等运粮前来之时,却不想被曹将中途劫了去,小的也奋力抵抗,无奈他们人数众多,如此小的才来禀告主公……”

“每隔三日?”袁术心中咯噔一下,心口隐隐有些作痛,手指颤抖指着那人说道,“你说每隔三日,寿春便兵运粮至此地?”

“……是!”

“好个曹孟德!”袁术捂着胸口,满脸狰狞怒声喝道,“劫我粮草,杀我将士,此恨难解!”

“唉!”杨弘叹了口气,忽然想到一事,复言问那士卒说道,“劫粮草的军队可有旗号?”

“……是,啊不,有的!”

“为何?”

那士卒想了想,随即说道,“是‘李’!”

“李典、李曼成?”杨弘喃喃说了一句。

“不可能!”李丰大声喝道,“李典明明在曹营之中,日前还伏击末将一回!”

杨弘望了望李丰,迟疑说道,“将军见到那李典了?弘是说……亲眼所见其面貌?”

“唔?”李丰一愣,喃喃说道,“这到不曾,当日被他们三人伏击之时,虽说他们全身着甲,然亦报出名号,我再一看其旗号……”说了半截,李丰猛然惊醒,惊声说道,“莫非我当日见的不是他们三人?”

“弘一直很疑惑为何那日将军被三名敌将伏击亦可完好归来……原来如此!”杨弘深吸一口气,拱手对袁术说道,“主公,曹操不进兵想来非是别图,乃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盖因他将麾下部将尽数遣出,截我粮道、断我后路!”

“那我为何见到曹营中有诸多人马?”袁术疑惑说道。

“主公可曾清点数目?”杨弘沉声说道,“想来主公必是见营中帐篷无数,营门守卫士卒极多,以此类推,得知曹营之中有诸多人马,那么属下斗胆问主公,那曹孟德为何不可将士卒皆数放置在前、左、右三营之中守卫呢?主公道出的守卫人数,属下用区区两千士卒,亦可日夜不间断守卫在营门处!”

“你是说……营中是空的?士卒皆是在营内来回奔走做巡逻之态?”袁术狐疑说话

“正是!”杨弘点头说道,“日遣一军千余,夜遣一军千余,如此轮换,便可以假乱真,再在营中点其篝火,我等乃误以为曹营之中兵马万千!”

“好个曹阿瞒!”袁术跌坐在地,气急反笑说道,“好!我便点起两万兵,去试探试探!”

袁术正欲下令,帐外又有人大声说道,“主公,陈纪将军求见!”

“陈纪?”袁术喃喃念叨一句,面色顿变,大呼说道,“叫他进来见我!”

言罢,陈纪走入帅帐,浑身衣甲破损不堪,拜地哭道,“主公,沂都失守,末将愧对主公……”

“……”袁术张了张嘴,忽然问道,“桥蕤呢?他不是率兵攻小沛么?”

陈纪一抱拳,黯然说道,“桥将军兵败,为曹将李通斩杀,末将误中江哲奸计,被其所破,遁入山中,以至如今才来禀告……”

袁术紧捂胸口,感觉心口一阵刺痛,见此,杨弘急忙劝道,“主公,那江哲素有智计,不好对付,如今碣石还有陈兰将军在那,当……”

杨弘还未说完,只听帐外一阵喧哗,一人跌撞闯入,众人定睛一看,竟是陈兰……

“你……”袁术不敢相信地指着陈兰,震怒说道,“你不在碣石,来此做什么?”

陈兰拜倒在地,羞愧说道,“主公……碣石被那江哲取了……”

“又是江哲?”袁术震惊,指着陈纪陈兰说道,“你等将事情经过一一说来,若是敢有半点隐瞒,定斩不饶!”

“若!”陈纪陈兰对视苦笑一下,各自将事情经过说出,直听得帐中众人心惊不已。

“江哲……鬼神之才……”杨弘感觉嘴边有些苦,再看袁术,一脸呆滞。

“你们是说……”袁术指着北面,艰难说道,“那江哲不日便至?”

“报!”帐外一声大喊,一袁术军中斥候入内禀告道,“启禀主公,下邳吕布部将张辽来报,下邳西北三十余里,现曹军痕迹,观其旗帜,似乎是曹操部下夏侯惇的人马!”

“那江哲来得这般快?”杨弘失声说道。

“江哲……噗!”袁术面色狰狞,手捂胸口,忽然面色一变,竟然喷出一口鲜血,昏迷在地。

“主公!”众将一声大呼。

建安元年七月末,江哲引兵至下邳,乃在西北三十余里外扎营,与曹操遥相呼应。

而得到了荀攸急报的江哲更是派遣徐晃、李通率兵一万,前去曹操大营,解了曹操燃眉之急。

是故,郭嘉的虚虚实实、瞒天过海之计功成身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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